第13章 峨眉派中，萧峰 素心大对账
萧峰先去酒楼买了一坛子好酒，在二楼自饮自酌，一边享受耳畔的市井气息。喝的尽兴，才去买了一些糕点。
这登门拜访，总不好空手，可对方皆是女子，似乎送什么东西也都不太合适，思来想去，也就一点点糕点，既不显得重，也不显得轻，还不会有什么误会。
萧峰提着糕点问了一路，便找到了龙姥姥。
龙姥姥家在城西，一进门就见了院中有人呼喝练武，却见三男两女辗转腾挪，练得是一门掌法，显是入门的功夫。
龙姥姥就拄着杖，在一旁看。见得萧峰，龙姥姥就道：“萧先生来了？姑娘那里却久等了！”
萧峰道：“萧某就是来请姥姥带路，去拜会张仙子的。”
龙姥姥也不耽搁，当下便吩咐一声，让三男二女继续练功，便自带萧峰上山。
峨眉派所在，却极为难行，非是武林高手几不可至，只是其中风景，也是人迹罕至的。
龙姥姥道：“峨眉山上金顶，在那里运气好一些，可以看到佛光普照，有时还能在云中看到隐隐约约，佛陀的影子，是一处极好的地方。”
又介绍说：“自周祖师后，峨眉就分了两院，一院是僧院，修的是峨眉派原本的武功，以佛法为本，一院是道院，却传的是周祖师的武功，有拳法、鞭法种种，十数种……”
不多时，就进了后山一个山谷。这山谷上空，却有一圈云雾，中间又见晴朗，鸟语花香，水榭楼台，却是一处极为雅致的地方。
当中是一个极大的练功场，却也种了花草点缀。
一到谷口，龙姥姥就道：“姑娘，萧先生来拜访了。”须臾，一行白衣女子便侍奉张素心出来。
张素心看了二人一眼，就和萧峰说：“你随我来。”又和一旁的女子说：“你们招待一下龙姥姥。”说完，就带萧峰走了。
张素心一身白衣，翩然出尘，轻身之法一使，人竟然似和被风吹着在飞一样，萧峰大步跟随，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凉亭，里面桌椅茶盏俱全，还放着一张琴，却是一处烹茶弹琴的地方。
张素心不善言辞，就直奔主题，道：“我是接到了消息，说你会降龙十八掌，这一消息有些突然，我一审问，那弟子之后，竟是一个嵩山派的弟子告诉她的。我暗中让人打探，江湖上并无你的消息。”
萧峰想一想，道：“萧某自问，自成了这令狐冲，也不过是数月，降龙十八掌也用不了几次。”
却见张素心摇头，声音清冷：“不，并非如此。”萧峰一脸疑惑。
张素心道：“此世上，除我峨眉，已无人能知道、无人能认得降龙十八掌。所以，你即便真的在用，也不该被人知，因为无人可识！”这女子，却是聪慧的吓人，竟似明鉴一般，一下就能看清楚其中最根本的地方。
萧峰暗道：“我竟没想到这个。”就道：“姑娘蕙质兰心。”
张素心道：“可你竟真的会降龙十八掌，并且掌法还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萧峰道：“这一件事，却有些匪夷所思，萧某本就该会降龙十八掌，只因为萧某本就是北宋年间的丐帮的帮主乔峰，后因契丹人的身份，才离开了丐帮……”
萧峰简单将自己“借尸还魂”一事说了，张素心却听的认真，只是听完之后，方才好奇，问了萧峰一些问题。
萧峰便不由细讲。张素心暗瞥了萧峰一眼，神情却不置可否，随手拆出了一片糕点尝了一口，点头道：“还不错，是城中苏记的点心。”
萧峰道：“萧某也不知送什么好，就选了这些点心，姑娘喜欢就好。”又也好奇，“我这些话，姑娘便信了？”
张素心道：“你或许不是萧峰，但也定和你说的萧峰大有联系。不过这些也不重要，我确实信你是曾经之人……
“我派人打探过你在汉中的消息。一个人若无奇遇，不可能只是几日之间，就大变一人，武功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算是有一个老前辈给你传功，你也定然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化那些内力。
“更何况，你内功虽纯，却也过少了。既然如此，那再不可能，也只能如此——我如何不信？
“华山派的劳德诺，曾下山打听过你的消息，确切的说，是打探的少林玄苦、大理段誉、北辽南院大王萧峰。这些，不够吗？”
萧峰问道：“劳德诺？”心思：“莫非，是华山派？可是岳先生、宁女侠也不是这样的人。”
张素心目光中见了一些幽暗，看着萧峰似乎有些难言，就直说了：“这个劳德诺，怕是有问题。他去打探你消息，嵩山派的人竟然知道了。他们能知道降龙十八掌，必然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劳德诺泄露的。
“华山派和嵩山派同处五岳剑派，可嵩山却是盟主，左冷禅野心更大，岳不群可和他们不是一条心。我峨眉虽不行走江湖，可也并非是闭塞视听，不知江湖中事。”
她吃完了糕点，便轻轻擦一下嘴角，“我找萧先生来，第一件事，自是告诉你这一情况，而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谁。这第二件事，却和嵩山派有关。”
萧峰道：“姑娘请讲。”
张素心道：“不急！”素手在琴上轻弹了几下，才和萧峰说道：“萧先生内功尚弱，这事现在却办不成。我这里有一易筋锻骨篇，可传于萧先生。萧先生就在我这里练习，等内功有了足够火候，再去不迟。”
萧峰犹豫，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武功秘籍无疑是身家性命，她竟这般轻易就要传他什么“易筋锻骨篇”，不由劝道：“姑娘，这神功绝学，还请三思。”
张素心闻言，禁不住“噗嗤”一笑，道：“我传你武学，受益的是你。可你却要劝我三思，这却是有趣。江湖上多少人，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打的头破血流。可你竟是劝我。这样，你学了，不传别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