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从影月楼的后门进去，绕过后院中的花木，踏上旁边的一条小径，走到一间单独隔出来的厢房前。

屋内已被人点了灯，晕黄的光线透过窗上薄薄的竹篾纸泼洒出来，与落在门前地上的柔和月光软软地交织在一起。

澹台桦挑眉道：“这是哪里？”

上官初不答，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拉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去，澹台桦的呼吸便瞬间停滞。

屋内中间，摆着那架他为上官初做的钿筝。

上官初离开将军府那日，他遣人将这筝送到影月楼，还命人带话，说若是上官初连这筝也不愿要，只管丢了即可。

澹台桦猛地转过身子，黑眸里溢出点点光亮，盯着她道：“你……”声音略有些发颤。

上官初低头转身，落下门闩，然后走到那筝的后面，坐下来，手打开筝侧的钿盒，摸出玳瑁指甲，抬头望着澹台桦，浅笑道：“将军还没有听过我弹这筝。”

澹台桦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子而移动，待看见她脸上扬起的笑容，心里顿时发紧。

上官初自顾自地缠上指甲，挑拨筝弦，先前因流泪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也慢慢变得红润。

筝声扬起，澹台桦的眼睛闭了下，抿了抿唇，突然几大步走到筝前，伸手压住了筝左侧的弦。

还没等上官初反应过来，他便俯身，手捏住她的下巴，唇压上了她的。

这情境好熟悉，上官初的心里颤了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热烫烫的舌轻轻滑过她柔嫩的唇瓣，她微启樱唇，探出舌尖，主动缠上他的，小心翼翼地挑动着。

澹台桦喉头滚过一声低沉的喘息声，手移到她的身子上，将她拉起来，紧紧揉入怀中，更加猛烈地厮磨着她香软的唇。

上官初喘不过气来，齿间一开，不小心磕破了他的唇。

澹台桦吃痛地“唔”了一声，离了她，黑眸眯了眯，嘴角勾起，轻轻笑了起来。

上官初脸稍红了下，看着澹台桦微微渗血的唇侧，便翘起下巴凑近他的脸，偏着头，伸出舌头，在他唇上破了的地方轻轻舔了舔。

感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上官初扇动着睫毛抬眼看他，见他的眸子瞬间变得一片黑沉。

澹台桦低头，声音沙哑，在她耳边问道：“上官初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官初不语，伸手摸上澹台桦的领口，稍一用力便扯了开来，白皙的指尖探上他的喉间，慢慢划了个圈。

澹台桦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沉，身子僵着一动不动。

上官初抿抿唇，大眼里水花轻颤，手移到他的腰间，轻轻拉扯他的袍带。

上官初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拂过澹台桦的肌肤，激起他一阵战栗。他反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解开自己的袍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昏黄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捉摸不透。

上官初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将军这是……怕了？”

澹台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的床榻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厢房内静谧无声，只有澹台桦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上官初衣衫摩擦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上官初顺势躺下，姿态慵懒而妩媚。她抬手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露出莹白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滑细腻。昏暗的灯光下，这抹白皙显得格外耀眼，像是在黑夜中绽放的一朵幽兰，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

澹台桦的眸色渐深，眼底的火焰仿佛要喷薄而出。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温柔而霸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嗯……”上官初发出一声轻吟，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仿佛要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澹台桦扯下床幔，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帐内，红色的床幔如同波涛般翻涌，交织着暧昧的光影。低沉的喘息声，衣衫摩擦的窸窣声，以及偶尔的低吟，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在静谧的夜里回荡。

帐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帐内的旖旎景象伴奏。偶尔有夜莺的鸣叫声传来，清脆悦耳，却又增添了一丝撩人的情愫。

良久，床幔内才渐渐恢复平静。上官初依偎在澹台桦的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圈。澹台桦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耳边低语：“初儿……”

上官初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将军……”

上官初的“将军”二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娇媚。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着澹台桦棱角分明的下颌。

澹台桦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叫我桦。”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上官初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如同一汪春水，荡漾着无限风情。“桦……”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柔媚入骨，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澹台桦的心都酥软了。

澹台桦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初儿，你真美……”他低声赞叹，语气中充满了爱怜。

上官初在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猫。“将军的嘴，可是越来越甜了。”她嘴角微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澹台桦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只对你甜。”他说着，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澹台桦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上官初撑起身子，斜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澹台桦端着水杯回到床边，递给上官初。“喝点水。”

上官初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一直停留在澹台桦的脸上。他今晚似乎格外温柔，与平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判若两人。

放下水杯后，上官初伸手拉住澹台桦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这些茧子，都是他常年握刀练武留下的痕迹。“还疼吗？”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澹台桦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疼。”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上官初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帐外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三更天了。

澹台桦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院子里的树影婆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幽静。

“夜深了，睡吧。”他转过身，对上官初说道。

上官初点了点头，放下床幔，躺了下来。澹台桦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后，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上官初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澹台桦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闭上眼睛，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月亮渐渐西沉，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