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雁楼上
一群尼姑进城,必然十分醒目,几人在城中打听了一阵消息,却毫无所得。
没人见到过尼姑,更别提佩剑的尼姑……
“你再想想,路上你师父她们闲聊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李天风与令狐冲眼巴巴地看着仪琳,希望她能想起来点有用的消息。
“师父只是说去衡阳城…做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平日里只跟着大家便是了,跟我说也没用…”
仪琳满脸羞愧地低着头,心中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既然这样,天色这么晚了,也只能先寻个客栈住下,大家的目的地都是衡山城,明日去衡山城便是。”
李天风叹了口气,莫名生出一种晚上拐骗单纯小女生开房的感觉。
带着仪琳来到了前日与华山弟子们入住过的清风客栈,要了三间上房,三人便各自进房安歇了去。
这家客栈,与原本令狐冲要与田伯光大战三十回合的酒楼——回雁楼相邻。察觉到剧情惯性的李天风,却是有意地选择了这座与重要剧情地点相邻的地方。
甫一进屋,李天风便倒插房门,闪身进了宝殿空间内。
这次与田伯光交手,收获极大。
飞沙走石十三式、万里狂沙步、瀚海金阳功——一门刀法、一门身法、一门内功——乃田伯光逍遥江湖、纵横南北的依仗。
快刀犀利,跑得又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鲜有人能追上,因此,这许多年来,他虽然臭名昭著,却一直没有折戟,在江湖横行了许久。
坐在天帝御座上,脑中闪过万里狂沙步的修行方式,四周光影转换,眨眼间,李天风便来到了一片浩瀚的沙漠之中。
脚下的细沙松软细腻,直吞没到了小腿处。
艰难地抬起脚跟,有节奏地运气迈步,已对这门轻功技巧熟稔于心的李天风,很快便融会贯通,外化于形。
狂沙万里漫天舞,身似飞砂风中转。
李天风犹如流风卷沙,驰骋于沙海之中,划出道道白痕。
渐渐地,白痕越来越浅,越来越细,直到后来,仅有浅薄的脚印在沙面上留痕,轻风一卷,便消失无踪。
沙上没有他的痕迹,但他已然走过。
万里狂沙步,功成!
紧接着,沙漠上出现了田伯光的身影。
李天风拔出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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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三人收拾妥帖准备动身后,李天风提议先去回雁楼吃点早餐。
“不用李大哥破费了,我身上还带着点干粮…”
由于身上没带银子,蹭了一晚客栈的仪琳听见又要去酒楼吃饭,心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此去衡山城,还有一段距离,若再遇上像田伯光类似的家伙,总要有力气打架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干粮可不顶饱。”在另有所图的李天风执意要求下,三人来到了隔壁的回雁楼。
点了些素饭,在二楼临街处的位置上坐下,将小猴儿绑在了桌下,三人边吃边聊,陆续有人上楼落座,多是些持刀带剑的江湖中人。
却是临近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受邀或慕名而来的宾客们已陆续抵达,部分就在这衡阳城歇了脚。
李天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便发现了三道特别的身影。
一个是身材高大的莽和尚,坐在那里喝酒吃肉好不惬意;另两个是爷孙俩,爷爷一袭黑袍,风度翩翩,孙女绿裙短袄,双眼灵动,一看便是个古灵精怪的主。
果然,剧情的惯性啊……
李天风认出这三人的身份,爷孙俩是曲洋、曲非烟,原本正是二人在回雁楼之战后救下了令狐冲,而那酒肉和尚,极有可能是不戒和尚,仪琳的亲生父亲,一位武功堪比岳不群、性子莽撞无比的混和尚。
他想了想,跟令狐冲、仪琳打了声招呼后,起身来到那酒肉和尚近前。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师好高的境界,在下佩服!”
“放屁!洒家心中全是酒肉,没有佛祖!”酒肉和尚头也不抬地大快朵颐,“有屁快放!”
“我这人平生最喜欢结交奇人异士,看到大师这样的奇人,很想认识一下。”
“没兴趣,滚!”酒肉和尚似乎心情不好,粗暴地拒绝了李天风的搭讪。
李天风不以为异,神色如常地道:“大师法号可叫不戒?”
“嗯?”酒肉和尚放下了手中的猪蹄,扭头看向李天风,“你认识我?”
果然是他!
李天风心中一定,哂然道:
“我曾经碰到一个老婆婆,说他丈夫生得高大威猛,是个酒肉和尚,法号不戒,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之人…”
刹那间!
“你说什么!?她在哪儿!?”
伴着一阵劲风刮过,酒肉和尚猛然站起身来,满是油污的双手抓向了李天风肩头,脸上五官激动到扭曲。
李天风脚步一闪,躲过了不戒和尚蒲扇般的大手,笑着道:“尊夫人过得很好,大师莫急。”
“她在哪儿?你快告诉我!”不戒和尚目露凶光,再次合身猛扑。
别看不戒和尚身形胖大,轻身功夫却甚为高明,在原剧情中,以田伯光的轻功在他手中也没能走脱,被抓住百般折磨,足见其厉害。
不过李天风如今万里狂沙步有成,轻功已臻至超一流境界,胜过原本的田伯光一线,对此自是无惧。
一番扑腾无果后,不戒和尚徒劳地停了下来。
李天风身形站定,笑着道:
“放心,本就打算告诉大师的,只不过现下有些事想先请大师帮忙。”
不戒和尚一脸不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瞪着眼睛道:
“只要你先告诉我她在哪,莫说几件事情,几百件、几万件洒家也做得!”
“那却是不成。”李天风摇了摇头,“我知大师是个妙人,一得知消息,怕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乍得这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消息,不戒和尚怕是会当场失去理智,拔腿便跑了。当然,他平时也没什么理智便是了…
“好了大师,你先坐下,咱们平心静气地聊会儿……”
看着李天风脸上的灿烂笑容,不戒和尚大袖一甩,终是压着不爽,坐回了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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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的一家妓院内,肩头处的伤口已然包扎好了的田伯光,百无聊赖地从床上爬起,披上袍子便出了门。
一晚上的发泄,被打搅了好事而积攒的邪火已泄,肚子却是饿了。
这家妓院的饭菜实在难以入口,姑娘也乏善可陈,要不是实在火大,他田伯光才不会来。
比起那沉鱼落雁的小尼姑,昨晚上那老姑娘,实在是没味道……
拉来老鸨,问明了城中最好的酒楼所在,田伯光大摇大摆地向着回雁楼的方向行去。
唯有大醉一场,才能消解错失珍宝的愁苦。
小尼姑那种绝品,碰到的机会可不多,真是天杀的衡山派!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年轻高手……
突地想起那晚上如轻云蔽月般似梦似幻的剑法,田伯光心中冷哼了一声。
“嘁!剑法倒是厉害,可要能追上老子才行…要不是那山洞里施展不开,老子早抹了那小子脖子!”
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田伯光紧了紧腰间的长刀,迈步踏进了回雁楼。
“让开!”
迎面走来一威猛胖大的和尚,脸带愤懑之色,似是有什么心事,急匆匆地越过田伯光,奔出了酒楼。
“客官您请上座,二楼还有空位!”
在小二的热情招呼下,田伯光摇了摇头,没去计较那胖大和尚的无礼,迈步踏上了回雁楼二楼,目光一扫之下,却是骤然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