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午自习教室里吵吵嚷嚷,暖洋洋的阳光洒进教室,少年们浮躁的声音不绝于耳,只因——
“老师说了,归纳总结今晚晚自习就要交。”英语课代表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却如惊雷般使昏昏欲睡者诈尸,补其他作业者崩溃。
周牧屿嘴角一扯,面带愠色,从一堆只能称得上艺术品的杂乱且有序的“小山”中精准无误地抽出小绿本,靠着椅背的同时将本子狠狠扔在书桌上,她转头看着同桌谢云浅,刚要张嘴,
“安静!”妄沉站在讲台上,手拿着戒尺敲击讲台,一下,两下,
“彭!”第三下还未落下,教室右上角的喇叭传来巨响,尽管吵闹,却还是吸引了这帮少年,起初少年们个个面带愉悦,虽然嘴巴闲了下来,但激动纷纷从眼里溢了出来。
角落。丁恬茗停下手中的笔和谢温黎遥遥对视一眼,内心狂喜,“肯定要放假了!”显然,谢温黎也是这样想的。
“全体同学请注意!全体同学请注意!现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有不明生物出现,所有人呆在教室关好门窗,静候通知,不得随意走动!!重申一遍,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等老师……啊啊啊啊!!!!”通知未曾播报完,喇叭里就传来中年男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仔细听,还有奇怪的低吼。
教室里沉寂了三秒,随后是一阵吵闹,“谁啊,敢跑到广播室恶作剧,牛之波。”
“还搞得挺真的,估计是哪个电影片段吧。”
“哈哈哈哈哈,没准末日真的要来了,大家快跑哈哈哈哈。”
“万一是真的呢?”杨烬有着多年书龄,深谙宁可信其有的道理。
妄沉秉持着班长的原则,站在讲台上安抚吵闹的众人,随后打算到办公室问问老师。
冬季寒风凛冽,纵使下午阳光洒在身上,仍然使人忍不住震颤,妄沉的手刚搭上门,便被同学的惊呼声吸引的转过了头去。
明亮的窗户,通透的走廊,使得四楼以下的风光,可以一览无余,一楼只有被风吹起的落叶和一根随风翻滚粘上尘土的肠子,不,还有东西,二楼拐角有个生物,正在以扭曲的姿态行走,那或许不能被称作生物了,眼球坠在脸上,淡青色的皮肤糜烂露出森森白骨,胳膊似乎早已翻折了一百八十度,身上依稀可以看出红色校服的模样,一张血盆大口缓缓裂开,直到裂开到耳根,滴答滴答的血随着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走动而洒落。
惊恐过后的同学纷纷搬着桌椅抵住门窗,所有的窗帘被拉上,教室陡然安静,只有浓重的,恐惧的呼吸声。
外面并不安静,旁边两栋楼像是炸了一般,尖叫声,嘶吼声,摔东西的声音。教室里传来小声的啜泣,“那是个什么东西?”
“丧尸。”杨烬在昏黑的教室中轻声说。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报警吗?我有电话手表。”角落里一个女同学举起手,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颤抖着双手摁下幺幺零。
“嘟……!嘟——”
“打不通!外面已经沦陷了吗?!”
“别慌,我们可以等老师,等外面的救援!”妄沉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但实际上他自己也心神不宁,开始担心家里的长辈们。
一时间,众人纷纷借电话手表,或是用学生卡给家里打电话,听到没事的回答的同学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电话拨不通的同学已经开始啜泣。
周牧屿站在窗户旁边,轻轻勾起窗帘的一个小角,“吧唧!”,一颗眼球摔在窗户上,慢慢往下滑,留下一串血痕,周牧屿后退一步,满眼惊恐,她想尖叫,但谢云浅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眼泪倾泻而下,外面早已是人间惨象。
有些一楼的教室还未来得及锁好门窗,就被那群生物闯入,外面是四处逃窜的学生,惊慌无措的老师,地上是掉落的眼球,肠子,那种奇怪的生物在增多,它们可以同化人类!
“还好我们是四楼!”并非幸灾乐祸,只是看着一楼的惨象,众人不禁后怕,有些承受能力弱的同学已经开始干呕。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或许那不能称为脚步声,是凌乱而没有章法的踢踏地板的声音。
“丧尸!!!啊啊啊!!”有站在窗户旁边的同学忽然惊呼。
妄沉掀开窗帘的一个角,一群怪物,乱七八糟的套着五中的校服,皮肤早已溃烂发臭,黑的红的甚至微微发绿的腐肉挂着,身上都有乱七八糟的伤口,眼神呆滞,步伐机械,行动诡异,确实像极了电影里的丧尸。
它们正在朝着他们班席卷而来——
“大家快抵住门!!”妄沉瞳孔一缩,几乎是在看到丧尸的瞬间,发出指令。
顾不上别的,众人连忙抵住门,脆弱的铁门承受着一次次撞击,外面的生物像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哪怕撞得头破血流,腐肉被刮蹭到地下,也依旧被后来涌上的丧尸挤在门前,挤成一块块肉饼,爆眼珠子的那种。
这不是上帝视角描写,而是张屿湘掀开窗帘看到的,他拿出一本封面印有一颗葱的笔记本,记录到
“名称:丧尸(暂且)
转化途径:1咬(血液触碰)
2暂定
转化群体:人类(动物未知)
疼痛感知:几乎为零
自由意志:目前为零”
杨烬用力抵着门,一转头看见张屿湘轻松的靠在窗边,手上拿着一只笔在写写画画,表情看起来不是末日来临,而是野外写生,充满了愉悦与放松,甚至能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杨烬顿时怒上心头,“张屿湘你特么是不是煞笔,画尼玛呢,快来抵门啊!”
张屿湘抬头看了杨烬一眼,因为他这一喊,很多人都看向了他,包括她,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是复杂,不解,愤怒,张屿湘心头一跳。
他立马切换表情,“诶哟来了来了。”
他还未到门边,边看见门透出缝隙外的亮光,很快又消失,又透出。
谢云浅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难道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