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爷救命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你逃不了的!乖乖受死吧!”
身后传来充满杀意和气急败坏的怒斥。
就在这时,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从四面八方的道路窜了出来。
陶桃呼吸凝滞在喉间,怔愣在原地,看着前有虎后有狼,心想这会儿真的要噶在这里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得罪这大夫人了,对方竟然要杀她!
自己也没做什么说什么,一直兢兢业业的,难不成是因为她知道那陈府老爷的死有蹊跷?可这件事情不是尘埃落定了吗?
早知道这一趟就不该来。
事已至此,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家丁们目露凶光,脸色恶狠狠地,手持着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中间瘦弱的小娘子扑了过来。
身后的大婢女高举着匕首,程亮的剑刃在光的反射下闪过一丝寒芒,倒映在陶桃那张发白的脸庞上,寒气森森。
陶桃转身,直接冲着言巧飞奔而去,言巧不明所以,一时间愣在原地,直到被猛烈的力道撞飞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
一声怒吼:“快抓住她!大夫人吩咐,不留活口,就地斩杀!”
“你们谁敢!我是枢密院的人!”
她转身一声冷呵,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不似作假。
枢密院!
即便是身处宅院,他们也知道枢密院那凶残的名声,倘若真是枢密院的人,主子倒可能没事,但是他们这些下人只怕要倒霉了。
这般思虑,家丁们猛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后,看向夫人身边的大婢女言巧。
言巧倒是见识过不少手段,自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且看她那副穷酸的样子,又是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和枢密院扯上关系。
真真是在白日做梦而已,糊弄他们玩儿的。
言巧不屑一顾,冷笑一声,吩咐他们直接上去。
而陶桃趁着他们犹豫地功夫,一下子窜进了方才破败的院子。
她刚进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环顾了下周围,发现在西南墙角有颗十分粗壮,年岁已久的参天大树。
围墙是高,但有树在绝对能爬过去。
好在她不是没爬过树,不是很熟练,可也不陌生。
在潜能的爆发和求生欲下,陶桃三两下猛然爬上树,低头看了眼跟着爬过来的家丁,伸脚就是狠狠地一踹,直接把人踹到地上哎呦哎呦的惨叫连连。
“快上啊!别让她跑了!否则大夫人不会饶过你们的!”
底下传来言巧的怒吼着,焦急地模样夹杂着恐惧。
事实上真正不会被饶过的人是她,但是她必须要将他们都拖下水,她是知道大夫人的手段,如果她任务失败恐怕脱层皮都是轻的。
陶桃低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转身站在围墙上,看着三米的高度,一鼓作气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快!出府去追!”
“快点!”
“嘶啊……”
她跌坐在昏暗的巷子里,手捂着扭伤的脚踝,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点点汗珠。
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她就知道一定会扭伤,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疼,感觉脚都快断了!
“该死的…一群神经病…”
她暗骂了一句。
听着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她强忍着疼痛,扶着墙壁踉跄着站起身。
衙门在哪里不知道,不过她去枢密院的路,一定比衙门熟。
顾不了上午那会儿刚得罪过他,此时到枢密院是最好的选择,他总不能因为上午那点子事就杀了她吧。
她急切地一瘸一拐地跑出巷子,往身后看,远远就看到拿着棍棒的陈府家丁。
穿过大街小巷,那些人居然还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搜寻她的踪迹。
原本还想着回家,眼下就更不能回去,也不能去余山那里,如果去衙门,找人问一下不是难事,问题是衙门真的会因为一个草民,得罪陈府得罪工部侍郎的夫人吗?
她不敢赌,因为她只是个市井小民,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自己反而被关进大牢,那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无权无势的她,怎么斗得过陈府?
就算她去枢密院又能如何,他凭什么帮自己?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她忍不住开始慌乱起来,手握成拳头,无意识地放在嘴里咬住,脑海中思绪混乱,迫切地想要找到对策。
对了,上午在义庄的时候,段乾分明问过她陈府的事情,是不是代表着他知道工部侍郎的死有问题,大理寺只抓了何婉和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定罪。
可有心人绝对能想到他们两个必定是替罪羊。
而大夫人却没有追究陈府老爷的死因,那天反而还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这个大夫人绝对有很大的问题,或许这就是她要杀自己的原因,问题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啊。
这是宁错杀不放过吗?
“刚刚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长得杏眼桃腮的小娘子?她是我们府里丫鬟,偷了主子很重要的东西,我们现在在抓人。”
听到声音,陶桃屏住呼吸,慢慢靠在墙壁上,心脏控制不住地怦怦乱跳。
她站在巷尾,前面巷口通着大街,追杀她的婢女就带着人在那里询问这沿街的摊贩。
好了,这回不去枢密院都不行了。
打定主意,她没再犹豫多想,直接朝着枢密院的方向跑去。
在她东躲西藏,跑了过程中,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陶桃一边拼了老命地狂奔,一边感觉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在看到那座威严悚然的黑色建筑物时,她就像是看到亲娘,露出欣喜地样子,不再是害怕的心态,恨不能立马飞过去。
特别是那个熟悉的背影。
“官爷!大人!大哥救命啊!”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陈景和正与章程边走着边说着话,忽然身后一连串的呼喊,仔细听这称呼还很耳熟。
他转头一看,瞧见一个小娘子正以一种别扭的姿态朝着他这边狂跑,顿时让他一阵稀奇,这寻常人见了枢密院的人,不是害怕,就是躲得远远的,哪敢凑过来。
怎么这小娘子就一副见到亲爹的样子?
突然,他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上午在义庄把四爷气得够呛的小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