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承包殡葬一条龙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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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女子难做

“黄蜂尾儿针,最毒妇人心,妇人之心最毒也最是愚蠢,只懂感情用事,不知理性做人,况且邱昭澜曾对王嬷嬷有过救命恩情,冲动之下,又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

他语气沉沉不容置疑,夹杂着几分被人辩驳的不悦。

“可是…”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裁决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理寺卿!”

赵礼还想要说些什么,一声怒斥如平地一声惊雷般炸开在他的耳边,顿时他慌张跪下。

咬牙说道:“大人赎罪,下属、下属不是这个意思。”

王素仪款步上前,阴寒地话音透着隐隐的警告:“赵礼,你要记住大理寺,而本官是大理寺卿,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余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给我吞到肚子里去。”

眼前的青年,低头艰难地说道:“是,大人。”

衣袂翻飞,一阵风从身侧掠过,随之而来的事关门的声音。

有风透过窗棂而入,一阵寒冷侵袭而来,赵礼才察觉到自己背后汗湿一片。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但他只是个司直,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无声地叹息溢出嘴边。

堂堂工部侍郎,朝廷命官,居然是死在这样的理由之下,后院之争,起火之地,同样杀人不见血,不亚于朝堂波诡云谲的险境。

何姨娘刻意隐瞒脏病,有传播淫秽脏乱之罪和谋害当朝命官之罪,王嬷嬷以下犯上,蓄意杀人,二人数罪并罚,连诛三族,于今日午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何婉是青楼出身,没有三族,便查封青楼,将老鸨一并处死。

王嬷嬷是陈府大夫人邱昭澜身侧的人,极少知道她有亲人,而后又被邱昭澜封锁消息隐瞒下来,保住了她的弟弟妹妹和其家人。

正值烈日当头,正午时分。

菜市场涌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议论。

何婉眯起眼睛,抬头望着刺目耀阳的阳光,撒在身上灼热,滚烫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但是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王嬷嬷在身侧,昨夜面对死亡的恐惧痛哭流涕后,如今只剩下面如死灰,枯槁麻木,四肢僵冷到即便是灼灼烈日也驱不走从骨子里出来的寒凉。

女人们唾弃鄙夷,骂她不知检点,千人骑万人压的肮脏货色。

男人们趁机欣赏单薄囚衣下曲线毕露的青楼花魁何婉的曼妙身姿,眼神下流猥琐至极,满嘴污言秽语。

让大姐大婶们听到,又是一口唾沫啐在何婉身上,嫉恨到用最恶毒的字眼去辱骂这个即便狼狈不堪却依旧貌美的女子。

沾有黄白浓痰的口水吐在头发衣服上,腥臭扑鼻,何婉却只能屈辱地流下眼泪。

身处烟花之地,根本不是她所愿,她只是一个拥有容貌却无力自保的弱女子。

从小被她爹卖给青楼,从十二岁开始接客,走投无路,也逃脱不了,原以为终于脱离苦海,却还是有人容不下她。

别人嫌恶她,她也在厌恶自己肮脏的一生,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愿来生做一只洁白无瑕自由自在的鸟儿。

何婉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清泪滚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闪烁着寒芒的锐利刀刃倒映出那张绝望的脸。

也倒映出了陶桃那张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里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陶桃站在人群中,听着那些人爆发出惊恐兴奋地尖叫,和躲避的眼睛。

亲眼看着鲜血如注从斩落的伤口喷涌而出,那颗貌美的头颅咚咚地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滚落在烂菜叶里。

一双浑浊无神地眼睛和她对视上,她只是浅淡笑起,眼神含着一抹对死者的难过。

斩首示众后,会在菜市场摆上一天,第二日如果没有人为其收尸,那么第二日清早就会被衙门的人丢到乱葬岗喂狗。

渐渐地,人走脚动,拥挤地人群没有热闹看,便兀自散去。

她在不远的摊子点了碗馄饨吃,再放点辣椒油,是她最喜欢的。

期间,有小厮过来收敛王嬷嬷的尸体。

不用想也知道是邱昭澜。

只有何婉的尸体,无人理会。

喝完最后一口汤,她将碗放下,买单走人。

正想着时间快到了,便有人在喊她。

陶桃回头看去,余山余河驾着马车踢踏踢踏地行驶过来。

衙门的人都走光了。

“老板。”

余山跳下马车,无意间转头,却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登时脸色难看起来,余河更是吓得连忙跑到树下呕吐。

陶桃取笑了一声:“都见过死人了,还害怕?”

见她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有心情取笑,两人顿时心中满是佩服,眼神更是充满崇拜之色。

之前好歹人还是完整的,第二次见到死人,直接给他们来了次视觉冲击,太过震撼了,心脏真有点受不了。

所以说这一行,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别说女子,就是有些男子都做不了这个丧葬的活。

她伸手拿起放在板车的背篓,走到离身体不远的被臭鸡蛋和烂菜叶掩盖的头颅,蹲起抱起,而后放到背篓里。

“你们把她抬到上面吧,小心一点。”

“好。”

两人强忍住不适,把无头女尸抬到后面的板车上。

“老板,去哪里?义庄吗?”

“去我家吧,先把人清理一下。”

现在的时间估摸着娘和弟弟应该是在看铺子,所以家里是没有人在的。

“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余山回头偷看了一眼那具可怕的尸体,为了防止断头处一直不断地渗血,刚刚已经先用布包裹起来。

看不到狰狞的伤口,也就没这么怕。

但是他是一眼都不敢放在背篓里面的,尤其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只怕半夜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有什么不好?”

他蚊子一样的声音,靠近她耳边说:“太晦气了,而且这人还身首异处!这种死刑犯,我怕她心中有很深的怨恨,恐怕会变成厉鬼!”

“变成厉鬼又不会找我,我怕什么?该怕的是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如果真的是恶有恶报的话,那就是他们的报应。”

陶桃转头看向他,“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