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无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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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十一中

“你是杨伪。”那个张水仙往右一闪躲过了甩棍。

“死!”杨伪将手一拧点出一棍,撕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巧劲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个张水仙的头被鞭中,直接炸了开来。血水和肉渣飞溅,喷了杨伪一身。

“白雨汐!”众人惊呆的一瞬间,杨伪大声道。

“在这!”一个张水仙下意识应道。

“得嘞,又确定一个。”杨伪乐道,“没记错的话,郑尝任是夏灵怜背着吧。夏灵怜?”

“诶。”剩下的两个张水仙回应道。

“不不不,没人觉得不太对劲吗?”其中一个张水仙提出了质疑,“刚才已经杀了一个了,领域没有消除,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杨伪的人才是真正的张水仙吧。”

“有道理。”那个已经被确定为白雨汐的张水仙道,“我觉得你不是杨伪。”

“666你们都不信我是吧。”杨伪有些破防,合着自己刚才分析这么久没人在意啊?

“我信你。”那个被确认为宋诗甜的张水仙则是直接站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杨伪。”

“我爱死你了!”杨伪想抱宋诗甜,但是张水仙的壳子有点恶心,于是他想到一半就放弃了。

“以后慢慢爱。”那个张水仙淡淡一笑,杨伪感觉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宋诗甜,此刻脸已经红透了。

“我可以证明我是杨伪。”杨伪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同时证明谁是夏灵怜。”

“请便。”那个质疑的张水仙道。

“你也不想那件事被别人知道吧?”杨伪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夏灵怜的右大腿内侧……有一个胎记。直径大概三厘米,距离她的那个地方很近的。”

“你怎么知道?”一个张水仙惊呼出声,“难不成那天晚上你……”

天色已晚,杨伪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

“综合来讲,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了。”杨伪自言自语道,“不大,有窗户,在一层。”

他闭上眼,脑中那杨梅的微笑浮现。紧接着一柄金刀飞来,头颅被分离身体。血泊中,杨梅还在笑,还在笑……仿佛能坐起来告诉杨伪这一切都是一个恶作剧。但是瞳孔逐渐变得涣散,其中的光芒也消散了。

“草他吗的。”

他抽了自己一巴掌,把自己的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脸颊火辣辣的痛觉使他变得有些麻木,像是有无数的细小银针在扎着全身。

一片漆黑中,杨梅牵起了他的手。要去干什么?那是一条血色的河流,他们一起去玩水,去河里玩血水。

杨伪将自己刚长出来的左臂一把扯断,痛苦使他清醒了一些。无论怎么讲,用肉体上的痛苦压制精神上的痛苦对他来说是很值的,毕竟他已基本是不死之身。

他双眼已经通红,一拳砸碎了窗玻璃,走出屋外。月光照耀下,那写着“厚德载人”的石碑闪着幽冷的光。街上横行的丧尸们被吸引了注意,缓缓朝杨伪走来。

“都给我死!”

杨伪右手拎着自己初具雏形的左臂,抡了出去。最近的几只丧尸的头被扫中,直接炸了开来,炸得杨伪满脸都是碎掉的腐肉。

杨伪舌尖伸出舔了一口,旋即笑了起来:

“好吃,好吃。都给我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那是个什么玩意!”

一旁的阶梯教室内,两个女学生正趴在窗户上,难以置信地目睹着一切。

她们的校服上满是汗渍,白色的T恤显出陈旧的黄色。

室内,阶梯教室底层的门被一些桌子堵上,这导致中央空出一大块。几个人在空位处坐着,围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商量着什么。角落处几张桌子燃烧着,冒出黑色的烟雾。

“你们过来,”一个声音响起,“丧尸打架看得津津有味,我们打架你们又不看了。”

说话的是一位男学生,此时正微仰着头摸着自己的耳垂。目光轻浮,嘴角带笑。

“张火仙,你又想干什么?”一女回过头,“让怜怜自己呆一会。”

“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男双手叉腰,“我们没吃的了,如果不妥协……后果你们懂的。”

“恶心!”那女将另一女护在身后,“张火仙同学,请自重!”

“我还不够自重?李孑你记住了,末世没有什么麻烦的男女平等。”张火仙怒极反笑,“女人,要么他吗去死,要么就是男人的附属!”

言毕,张火仙转身就走。

“行啊张火仙,你为所欲为了是吧。”李孑不屑道,“叶主任会怎么说?”

男子的背影停下,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无限的拉长。这黑色仿佛要吞掉一切,不仅包括了两女,还包括了窗外的世界。

“老叶?”张火仙大笑起来,“你们居然还相信那个人模狗样的老东西?”

教室中央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定睛一看,那个中年男人被一脚踹翻在地。眼镜飞出,镜片碎裂。

“我们要征服的是这乱世,不是什么简单的阶梯教室啊!”那中年人想必就是老叶了,他撑着地勉强坐了起来,摸到自己的眼镜戴上。透过他所穿的一件白色衬衫,他浑身上下已不太显眼的线条仍足够勾勒出一具清瘦的身体。

“老头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呢?我们要扫的第一个就是你!”

“切,依你所说,任何有才能的人都该杀喽?你们就算是要扫这间破屋子,也先把那些该死的浪费资源的人杀了啊。”

“你们别以为老叶是个什么好人。”张火仙见此情景只小心地留下了这一句话。

窗外黑夜中。

杨伪的攻击虽然强劲,但仍挡不住尸潮。他已经被扑上来的丧尸覆盖住了,逐渐没有了动静。

不知何时一把金刀飞来,几下便轻松地把这腐肉做成的肉球剖开,杨伪浑身是血从中走出。此时他浑身衣物皆已粉碎,虽然左臂长了出来,但身体仍残破得不成样子。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流着血,虽然不是致命伤,但这恐怖的出血量就足够普通人喝上一壶,不,喝上几百壶的了。

在这时刻,杨伪却兀自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只因为大量病毒入体,虽然杨伪本身就是丧尸,但还是需要适应一番。

按理来说,病毒浓度越高人就会越像丧尸。正常人类尸化的过程也是这样,病毒在体内繁殖,首先麻痹神经,再逐渐侵蚀大脑,最后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抬起头,杨伪双眼充血,青筋暴起。他站了起来,全身上下满是新结的黑红色的痂。他无比的清醒,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一只丧尸毫不知疲倦地再次扑上来,却被一只冰冷的手一把掏出了心脏,扔到了一旁。

“我,是尸王。”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蹒跚着脸朝下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这人怎么回事。”李孑疑惑道,“被丧尸咬了还这么冷静。”

“想想吧,这里周围连食物都没有,能一路闯到这的绝非什么普通人。”那个一直看着窗外的少女转过头来,看不清表情,“这周围的丧尸都快被他杀光了,我们明天找吃的应该就容易了。”

“过来!”那个老叶对所有人喊道,“要选人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死亡宣判,教室内闲聊的、打盹的、打架的全部噤了声,一片死寂中甚至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外面丧尸的嘶吼声。

“来吧,该来的还得来。”那老叶笑了起来,“还是老规矩,我这里的点名册决定我们的生死。是吃掉别人还是被别人吃掉呢?”

他拿出一个硬壳文件夹,里面是一张明显悉心保护着的表格。上面已经有六个人被撕了下来,还有的被打上了黑色的叉。

“我想想,今天……吃张火仙、李孑还有那边的几具尸体吧。”

“关我屁事啊!老叶你你吗的与我无冤无仇,怎么惦记上我了?你知道你把我杀了会造成多大的权力空缺吗?你知道你把我杀了会造成什么局面吗?你敢保证我的人会怎么做吗?”张火仙怒道,“而且我不好吃,脂肪不多。你要吃去吃那些女的啊!”

“那些人留作它用,带走吧。”老叶一声令下,张火仙身后便走出了两个人将他架了起来拖走了。

“你他吗玩真的啊?给老子放开!”张火仙不甘心,挣脱束缚大吼一声扑向老叶。

一截带火的椅子腿飞来,击中了张火仙的后脑。

“真是的,每次都来这一着。”老叶叹了口气,“等他醒了再烤,杀鸡儆猴的事都做几天了——你们记住了,反抗的后果就跟他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李孑还并未反应过来自己也要被吃掉,还在欢喜于张火仙完蛋了。

突然一记闷棍打来,李孑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还带着笑容。

“你也不想被吃吧?”老叶跨过地上的李孑径直走到怜怜身前,“让他们先处理一下,你跟我来。这里还有一瓶饮料,就当是我提前给你的报酬。”

怜怜接过了老叶递出的饮料,收了起来。她一句话没说,只是黯然神伤。

“别担心,就是一次简单的交易。作为报酬,你可以问我任何事。”老叶为了打消怜怜的疑虑,补充道。

“行……”怜怜想了想便跟着老叶走到了二层,出了房门。

就在他们把门关上的几秒后。

窗玻璃被飞进来的一个覆盖着血的物体打碎。它最多被称为“人形”,因为形状难以辨识,只能勉强分清躯干与四肢,还有一个快要掉下来的头。

那东西缓缓站了起来,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冲了出去。

“卧槽了你们屋里的人都是肺雾吗?帮一把忙好吧?”一个半开玩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起码不能见死不救吧?”

其实那个东西打碎玻璃的一瞬间人们就已经做出了动作,不过是慌忙逃窜罢了。说来奇怪,在末世生存的这几周,他们虽然没有怎么面对过危险,但却已经练成了对危险敏锐的反应力。

有不怕死的闻此言居然真的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得一个赤裸着的男人同样浑身是血,展现出那近乎完美的板肋虬筋身材。他修长的左手拎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脚下倒着一具无头尸。

那具尸体突然开始猛烈抽搐起来,空空如也的脖子上开始生出新肉。粉红色混着血红色疯狂地跳动,长出一颗新的头颅。

“这丧尸怎么这么难杀,有点意思。”

那男人反应极快,又把那颗新生的头颅扯了下来。一把金色弯刀已经飞来,他正要把头颅扔掉一个方便腾出一只手持刀。

“等等,这耳钉……”那男人好像摸到了什么,一个高扫腿将那个正在长头的东西踢开。

他把眼凑近了看,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片血迹。

那男人伸出舌头开始舔那个耳钉,抹掉口水后对着月光一看。上面赫然一个“白”字,后面还刻着“yx”两个字母。

“他吗的,”那人一个锁臂把那个东西架在地上,“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哪?”

“这里是……二十一中。”也真有人敢回他,“青江市第二十一中学。”

“真他吗是啊。”那人语气中一半无奈一半欣喜,“谢谢啊,在下杨伪,你的名字是?”

“郑尝任。”那胆大者应道,“这附近的丧尸都是你杀的?流弊啊。”

“不至于,”杨伪好不容易空出来了一只手,立马抓住了悬在一边的刀,将这个人翻了过来剖开了胸,“方便出来搭把手吗?”

“当然方便。”郑尝任见对面一边把那个人开胸还一边和自己说话,心中已有判断。他钻出了窗户,搓着手走了过去。

“你把它抱着就行。”杨伪三下五除二从那丧尸胸腔内拽出一颗心脏,“把开口朝着我,觉得恶心就背过头去。”

“行。”郑尝任二话没说就把头转了过去,半跪抱着那个丧尸。

起码触感是很美好的,细嫩而柔软的肌肤仿佛要在他的指尖滑走。只是少了一些属于人类的体温,以及有一股血腥味。

“不行啊,”杨伪摸了一下那丧尸的鼻息,“死了。”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再加上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杨伪切下来一小块心脏又塞了回去。

“大哥,方便问问这是在干什么吗?”郑尝任小心道。

“不方便。”杨伪紧张之时不忘白他一眼,“白雨汐,活过来啊。”

“成。”郑尝任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