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发剿匪
翠柳接着道,“将军屡立战功,按理说夫人也应当被封为诰命夫人。待来日将军剿匪归来,我家娘娘会在皇上面前将此事提一提。”
闻言,闵夏微微俯身,“娘娘厚爱,晚意定当铭记于心。”
张贵妃的示好,她接了。
若是有了诰命夫人的头衔,皇后饶是对她再不满,也不敢多加苛责。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更加对不起夏晚意了。
翠柳也不多言,将东西递给她的丫鬟,就带着人走了。
出宫以后,闵夏抖了抖身上飘着的雪,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里暖洋洋的,熏得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言开霁坐主位,小几上放着一棋盘,他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她微微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已经出发去剿匪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言开霁头也不抬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顿。
他本来已经出发了,但是担心闵夏在宫宴上出事,这才折返回来。
手下已经有人顶着他的身份出发了,稍后他再追赶上去便是。
“你身体里的毒还没解,还……”闵夏看了一眼他身下的轮椅,而后抬头盯着他,“如何能剿匪。”
言开霁手上动作微顿,随即放下棋子,抬头与她对视,“剿不了匪,才是皇上想看到的。”
他率军歼敌十万,威名远扬,普通百姓都知道“战神”的名号,更别说军营里的将士们了,皇上自然对他不满。
堂堂战神,如今身体残疾不能站立,连区区几个土匪都不能剿灭,恐堕了战神的威名,日后军中的士兵谁还会信服于战神?
恐怕普通百姓知道了也会评论上一句“大不如前”吧?
闵夏明白,“如此一来,这次要剿的匪,定当不会是普通的山匪了?”
言开霁不置可否,反问道,“你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可曾听说过哪个山匪敢在京城附近犯事?”
剿匪是假,想对他下手是真。
他已经如此地步了,那些人竟还不肯放过他。
瓦解他在军中的威望,再收回兵权,最后再杀了他,这就是那些人的计谋吧。
闵夏抿嘴,将自己准备防身的一些常用药拿了出来,“蓝色瓶子的是金疮药,红色瓶子的是毒药,直接撒出去就行了,白色瓶子装的是解药,虽说不能解百毒,但一般的毒不在话下。这个纸包里是软筋散,不管有没有内力,只要吸入一点就会四肢无力,你用之前记得先吃一颗解药,面色误吸了。”
言开霁挑眉,没想到她竟然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了。
见他不说话,闵夏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啰嗦了,轻咳了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谢谢。”言开霁将东西都收起来了。
闵夏转移话题,“我这些日子会将解毒需要用的药材准备好,你的腿好了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记得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不要将背后留给任何人,你眼中的手足兄弟,可能是别人安排好的。”
她虽然不知道剿匪发生了什么,但清楚齐云早先安排了个人在言开霁身边,那人和言开霁一起上战场杀敌,很得他信任,两人时常以兄弟相称,偏偏就是这个人,暗中捅了言开霁一刀,让他几乎丧命了。
不知道那人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但早一点提防总是没错的。
言开霁眸光流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确定,你小心为上。”闵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确实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都只是听说了一些。
马车很快就到了将军府,言开霁并没有下马车,他要追上剿匪的队伍。
将军府和丞相府是分开的两个府邸,但两府是挨着的,中间还开了一道门,出行来往也比较方便。
闵夏转身进了将军府,待大门关上,言开霁才命令车夫出发。
不知为何。闵夏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言开霁命悬一线。
洗漱完已经是深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来。
闵夏躺在床上,终于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断崖上。
言开霁带着一支队伍与一群黑衣匪徒厮杀,黑衣匪徒接手持长剑,身手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好几位黑衣匪徒手持长剑冲着言开霁去了,他坐在轮椅上,身后一人推着轮椅带他躲避,配合得极为默契。
眼看着匪徒快要被制服,推着轮椅的人手腕一用力,言开霁连人带轮椅掉下了山崖。
……
闵夏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
门外守夜的青川听到声响,进屋掌灯。
“夫人梦魇了吗?有没有不舒服?”
闵夏摇了摇头,身手接过她递的茶杯,喝了两口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一刻,夫人再休息一下吧。”
“不了,你下去休息吧。”
闵夏坐了起来,深呼吸两口平复自己的心情。
“奴婢陪着夫人。”青川回到。
见此,闵夏也没有强求,随即披好外衣去了书房。
青川研磨,闵夏执笔开始写一篇戏文。
内容大致是一位科举失败的书生与富家小姐定了亲事,大婚当日富家小姐被土匪杀害,书生拿着小姐的嫁妆与青梅竹马的姑娘成亲了。
小姐的丫鬟状告书生,大婚当日的土匪是书生与青梅竹马的姑娘请的,因为那姑娘肚子大了藏不住了。
书生却拿着小姐的嫁妆收买了官员,将小丫鬟活活打死了。
这出戏一共有三幕,内容不多,情节却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写完这出戏,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年刚过,应该有很多南方来的戏班子还未离京,你找几个胆大的戏班子将这出戏排出来在酒楼里演, 演上两天后就让这些戏班子回南方去吧,记得给足了银钱。”
青川点头,“是。”
“两天后再找一些人去散播流言,让人将这戏文往云王和闵静雅的身上猜,别留下痕迹让人查到我们了。”
“奴婢知晓。”
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会亲自出手,找几个小乞丐就传出去了,也没人能说清楚源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