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愿意保护他吗？
余瑶整个人一抖，人设差点崩掉。
但常年的面瘫使得她早早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人抖归抖，但表情始终沉着冷静。
两人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里对视着。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
余瑶有些惊恐地看着裴长烽脸上的青紫，特别是眼睛那一圈。
看这样子，该不会有人把裴长烽给打了吧？
什么人竟然能把裴长烽打得鼻青眼肿！
太可怕了！
最终，在余瑶内心惊涛骇浪之时，被打的裴长烽选择打破沉默。
“嗯，醒了。”
短短三个字，深沉而略有沙哑。
医护见状第一时间给裴长烽做了检查，随后起身：“裴队长恢复的也很不错，再休息休息就好了。首席，我还有事，您请自便。”
待医护非常识趣撤离现场后，裴长烽坐直身体，似乎在缓解刚醒时的迷糊劲。
“长烽……”
庄鸿刚要开口，就见裴长烽朝他瞄了一眼。
这一眼，使得庄鸿收了声。
紧接着，裴长烽视线朝向窗外，忽然一个发力，几股如冲锋枪般的精神力闯了出去。
须臾间，不远处几个地方出现了东西摔倒的声音。
庄鸿神色骤然变冷。
塔是他的管辖范围，因为对此有着强大的自信，故而他并没有将余瑶和裴长烽分开来安排，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小看迫切想要得到真相的那帮人了。
“抱歉，我的问题。”庄鸿带着歉意道，随即在自己的智脑里按了几下，“现在可以了。”
在余瑶看来，明明整个医疗室与前一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明显感受似乎有一道明显的屏障围绕在四周。
“接下来我要给二位看的，也是我们此刻正在面临的问题。”
庄鸿边说，边播放起全帝国从军部到皇室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仅此一份的视频。
不知道为什么，余瑶有些紧张，她知道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她自己也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轻轻一点，视频开始播放。
内容是从余瑶踹飞负责人办公室大门开始的。
这一踹，把余瑶的心脏似乎也跟着踹飞了。
再接着，揍人，摔人，甩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帅得不行。
这是我？
不会吧？
我揍了裴长烽？
怎么可能呢？
怎么是我揍的呢？
余瑶忍不住朝裴长烽看了一眼。
就见裴长烽盯着她的目光里深如宇宙。
她该怎么办！
“你把人揍下去的时候……”
“不是我。”余瑶脱口而出。
“……的时候，”庄鸿继续道，“附近的一些官用和民用监控都捕捉到了，还有一些普通民众也拍到不少。当然，我第一时间进行了删除，这个你放心，目前这段视频只有我有。”
余瑶没有接话，她再次怔怔地瞥向屏幕前英勇的自己，瞅瞅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裴长烽，再低头望望此刻的自己，突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是谁？
居然把人战神从千米高空揍下去再一拳揍上来。
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深处居然有些窃喜。
谁能做到？试问整个帝国，谁能做到！
随着视频播放的结束，原本就安静的医疗室里，三个人都没说话，一切仿佛陷入了死寂。
余瑶对于自己揍了裴长烽这件事。裴长烽对于自己被人揍了这件事，庄鸿对于自己替余瑶背锅了这件事，三个人彼此都用短暂的时间消化了一下。
随即，庄鸿开口。
“事实上，这些年来，帝国各地都频繁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之物，不少哨兵和向导死于这些怪物手里，甚至出现了奉行这些怪物的狂热教徒，目前帝国对此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余瑶猛地抬眸，倏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
她的反应在庄鸿意料之中。
“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这段视频的珍贵之处。”说着，他看向裴长烽，“长烽是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那些不可名状之物，并在中其剧毒后存活下来的哨兵。”
“而你，我的向导，居然说出了它的名字。这也就是当时发布你测试通过的公告时，我刻意忽略了关于你连跳两级升为D级的原因。”
是的，如此想来，一个废物突然变成D级，这要是传出去，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怀疑。
良久，余瑶的神情凝重，缓缓开启双唇，说出了这几日频繁出现的三个字。
“克苏鲁……。”
“很好，它们叫克苏鲁。”庄鸿颔首。
“不……，不是它们，”余瑶否定了庄鸿这句话，转而瞧向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裴长烽，“它叫克苏鲁。”
医疗室再次陷入寂静。
半晌，庄鸿与裴长烽对视一眼。
“你的意思是，只有一个克苏鲁，其他目前出现的只是它的马前卒？”
“不是我的意思……”余瑶否认。
安静片刻后。
“我知道了。”庄鸿点头，他对向余瑶，“那你身体里另一个灵魂叫什么名字？”
视频中后期，余瑶和裴长烽两人之间对话所用的语言，并不是帝国所有语言里的任何一种。
如果说克苏鲁是音译，那么旧神就需要余瑶自行翻译了。
余瑶闭上眼，她再次试着感受自己的记忆。
与第一次在测试室不同，精神力升到D级之后，她在失去自己身体控制权时发生的事情，会有一点点非常非常模糊的隐隐约约的不可见的画面。
也许精神力等级提高之后，她可以和身体里的另一位正式沟通。
终于，在余瑶的努力下，也可能是因为那个灵魂自己也想主动和余瑶接触，这姑娘再次轻碰双唇，说出了那灵魂的称呼。
“旧神。”余瑶翻译道。
“克苏鲁，旧神……”庄鸿陷入了思考。
思考过程中，他的视线反复在余瑶和裴长烽二人身上飘。
约莫五分钟后，他收回视线。
“所以你的情况和长烽的完全不一样。你体内的灵魂对帝国不仅不是威胁，还很有可能是助力。”他顿了顿，看向裴长烽，“现在帝国各个势力都死死盯着塔，长烽你出去后要小心。”
“让他们来。”裴长烽冷声道。
“想想裴家。”庄鸿提醒。
“至于小瑶你。”他瞧向余瑶。
这个来自余家，在F级待了三年没有一点水花，除了有着一张倾国倾城面容的向导，此刻面对这样的局面，竟还是非常沉得住气。
庄鸿开始有点欣赏余瑶了。
“克苏鲁和其爪牙的出现于帝国而言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你身为唯一的克星，我希望你以后能和长烽组队，这样方便做相关调查。”
什么！
余瑶不动声色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道裂痕。
庄首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保护好我们帝国战神，使他摆脱外来入侵者的侵蚀，并在未来抵抗侵略者的战争中为帝国效力。”
庄鸿的语气微微严肃几分，看向余瑶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庄重。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