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失望的姜凡
沈仙从仙庭讲起，略去了关于他的部分。
世界横渡，抵达彼岸，道痕，真正的修炼办法，以及彼岸的真正模样，都令侠岚震撼无比。
反观戮悠，毫无反应。
于她而言，魔地与彼岸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既然如今魔地已经被毁，万魔谷不存在，那么也就没什么可留恋。
戮悠反倒是对彼岸之内充满向往。
‘也许我可以重建万魔谷。’
沈仙仍在讲述。
“……通过轮回痕，就意味着要放弃一切，包括你们的修为和记忆，虽然在镇痕下，我等修为不显，但不意味着它已经消失了。”
他自己做不到放弃一切。
可听完这一切的侠岚却长舒一口气。
“放弃不好吗？重头再来，就算彼岸并非仙人们口中的乐土，我相信也不会比魔地更差，起码我们不用再拼上性命前往藏经秘境，找寻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方法。”
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沈仙忽然想到侠岚从小生活在魔地，很可能一直在藏经秘境寻找拯救世界的答案。
换言之，她并没有见过什么美好，放弃记忆也不失为好办法。
沈仙看向戮悠。
他和其他界主不同，没有挽救一界生灵的觉悟和责任感。
但同为魔地的幸存者，沈仙不介意出手，在不损害自身的前提下帮两人一次。
就当是相识一场的礼物。
“你呢？”
“我想重建万魔谷，我不在乎修为，而且不管是否能保留记忆，我都一定要重建万魔谷。”
沈仙没有否定。
如果仙品轮回痕的提示词条无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戮悠身上又没有仙品道痕，所以何必将话说绝，让她绝望？
“跟我一起走，这里并不安全，随时可能面临虚空兽的袭击。”
沈仙看向血池，思考如何带走的办法。
如今尚在身边的可用物品不多。
原本两枚万魔戒不知何时失去一枚，剩下的一枚也大半是空的，只能装五斤杂物，里面有一块魂玉以及道锁的碎片。
修改提示词条虽然可以让其变成天地戒，并且增加容量，但不一定能留下来，甚至还会引起姜凡等人怀疑。
最后失去这仅剩的储物机会。
沈仙对姜凡还算信任，可人心隔肚皮，他身边的两个人未必是好东西。
然后混沌被窝还藏着人皇舰灵阵盘，因为各种缘故，一直没来得及继续发展。
另外就是自身拥有的能力。
仙品太初痕、仙品言灵痕、水痕、锢物痕、以及抽象神功和天魔大法。
“不知道能否让道痕拥有储物的功能？可就算血池被碎石掩埋，这数量也太庞大……”
沈仙脑海中的点子冷不丁一转。
‘锢’字若是改变成‘储’，岂不是可以改换功能？
反正锢物痕的效果也并非出色。
沈仙打定主意，紧盯‘锢物痕’中的‘锢’字，在言灵痕发动刹那，将其更改为‘储’。
【储物痕：极品道痕，可将空间折叠，寄宿在任意道痕之上，主动吸附存储方圆百丈内的物品，反噬效果为储存物品种类越多，空间裂痕越多】
这个效果让沈仙眼前一亮。
而且他也不需要储存其他物品。
“吸附！”
沈仙跳入血池中，熟悉的恢复感再次出现，太初痕反噬效果被抵消，他动用言灵痕也开始得心应手。
可地形变动终究太大。
下潜十几米，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血池底部的很多通道都被堵死，继续深入还有坍塌的风险。
沈仙只能尽可能的吸收血池中的血水。
而折叠的空间就如同一个亮银色的晶片，巴掌大小，待全部吸收完毕，直接融入他的身体内，寄宿在了言灵痕之上。
“大致得有十来个泳池大小，暂时够用了。”
血池内的血水是消耗品，如果没有血肉补充，它终究会干涸，找到创造办法才能源源不绝。
沈仙一边思索，一边飞出变成深坑的血池。
‘时间不能浪费太多，姜凡等界使都是从磨砺室出来，在这里久了，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想到这，他看向两人。
“既然做出决定不在这等死，就跟我一起走，记得不要乱说话。”
两人同时点头。
原本的魔地就不大，在横渡过程中又被摧毁无数。
只走了十来分钟，就走出了魔地的范围，重新踩在那片松软的沙土地上。
沈仙离得很远便看到姜凡以及潘博、夜明。
走近，姜凡面露笑意。
“你果然能顺利出来，看来磨砺室对你而言，没什么难度。”
“那是一座孤城。”
“孤城？”
潘博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最简单的磨砺室考验！当初伍长可是在磨砺室中参加了死城，轮回池就在城内，可无论进去多少人，只允许一人离开，伍长杀穿百人才从死城离开。”
沈仙一怔，没想到磨砺室的不同区域难度这么大。
闲聊几句，姜凡也难得介绍了一下磨砺室的不同区域。
有死城、也有活海、恐林，都是极度危险的区域，反倒是寻常如沙漠、雪原地形，只需要考虑环境危险。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沈仙问道。
“你可以留下来，积攒贡献，为你身后的红颜保留记忆……”
姜凡早就看到了侠岚和戮悠，此刻才说，意味深长。
沈仙猜到他愿意在此累积贡献，八成是吃了爱情的苦。
这又是一番故事，可惜姜凡不愿细说。
“也可以直接进入轮回池，舍弃一切，前往彼岸之中。”
姜凡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仙。
他很希望沈仙留下来，界使的任务枯燥和危险，但多少还有希望。
要是放弃一切，前往彼岸内部，那才是一切都完了。
可沈仙思考半晌，却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当界使，而且也太累了，与其保留一切，不如放弃一切，没了牵绊，重头开始又何妨？”
姜凡表情僵住。
万万没想到沈仙竟会做出这种选择。
失望、复杂、遗憾种种表情浮现，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也罢，人各有志……走，我带你去取东西，送你前往轮回，这两人也一起？”
“是。”
沈仙不动声色：“我能带走多少？”
他记得有私人物品一说。
可一旁的潘博和夜明却纷纷摇头。
“既然你舍弃修为和记忆，就不可能再带走曾经小世界拥有的物品，因为轮回池是先抹除你的修为和记忆，什么都忘了，哪还记得你有什么？进去后一旦撒手，也就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