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面三刀哪家强
周平阳问：“莫大师，这个莫百川和你的名字好像有点像啊？”
莫百川点点头：“也不能说有点像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周平阳想了想：“这句骚话我已经听了好几次，只有你骚出了新高度。”
【哈哈……
对不起啊，我为了看周大师鉴宝已经尽力崩住不笑了，结果还是没忍住。】
【莫须有、莫百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
【太厉害了，@莫百川，大师现在收徒吗？
昨天我遇到了一位老神仙，对方说我五行缺一个师傅。】
【这么不要脸吗？我五行倒不缺师傅，但我缺一个媳妇。
听说莫大师有个孙女今年刚好十八岁……】
莫百川却叹了口气：“这事其实没什么可骄傲的。
家父虽然擅长仿制各类古玩，但他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
我等于是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
尤其他去世那年，我当时还没从里面出来。”
他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想到了某些悲伤的往事。
周平阳却摇摇头：“那你也比我强啊！
我倒是想像你一样，也给我爸脸上抹点颜色，可惜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莫百川眼睛一瞪：“滚蛋，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行？”
话虽这么说，但能看出，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直播间。
唐豆豆终于弄明白了莫须有的身份。
看着手中的战国勾连雷纹鼎，她问钱不多：
“所以我花三百万买的这件青铜鼎，不仅没有亏，反而赚了？”
钱不多却道：“……怎么说呢？
如果这件雷文鼎只是普通仿品的话，哪怕模仿度高达99.9%。
聚宝斋卖给你三百万都算欺诈。
但莫须有老爷子的作品就不一样了。
作为现代仿制名家，加上他又已经作古，他的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认可喜欢他的人，别说三百万，即使三千万都算合理。
比如三年前，老先生制作的一个仿宋代的青花瓷，就被拍卖行卖到过一千两百万的高价。
论意义，这件战国勾连雷文鼎仿品，丝毫不比那件青花瓷差。
你花三百万买下来自然不算亏。
但话又说回来。
那些不认可莫老先生的人，别说三百万，三万都不值。
毕竟这件战国勾连雷纹鼎体积很小。
即使汴京博物馆的那件真品，其市场价也就在十五到二十万之间。
你觉得一件仿品的售价，却比真品还要高，合理吗？
事先声明，我只是举个例子。
因为按照咱们国家现在的法律，汉代以前的青铜器是不允许买卖的。
不管是谁，只要私自交易都属于违法。”
唐豆豆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钱不多的意思。
她看着李桐：“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赝品战国勾连雷纹鼎，是莫须有老先手的手笔。
然后故意不说坑我们，对吧？”
李桐连忙道：“唐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我故意坑你们？
聚宝斋的所有东西全都物超所值。
何况摆放战国勾连雷纹鼎货架上的那些青铜器，我们贴的都有‘现代工艺品’标识。
国家禁止销售汉代青铜器的事众所周知，聚宝斋又不是法外之地，怎么敢知法犯法？
不然早就被人举报关门大吉了，你说对吧？”
“你……”唐豆豆看对方一副“我就是坑你，你能怎么样”的得意神情，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她正要再说，周平阳开口了：“唐女士，有件事我想你误会了。”
唐豆豆一愣：“误会？”
“对，实不相瞒，我刚才让你买这件‘战国勾连雷纹鼎’时，就知道它是现代工艺品。
而且聚宝斋卖价三百万，我同样觉得非常值。”
“你说什么？”唐豆豆懵了。
要知道刚才就是周平阳让自己打电话报警的。
自己虽然冲在第一线，但充其量就是个工具人。
虽然现在局势对我方有些不利，但未必不能一战。
结果你这个主谋反倒先叛变了。
三姓家奴吕布都没你这么坑好不？
她极度怀疑，对方这是报复自己之前胡乱翻译的事。
可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呀！
本姑娘才去成人大学学了三个月，你直接一句“有朋自远方来”，让我怎么翻？
仿佛猜出她的心思，周平阳轻咳一声：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
他一把把莫百川拽过来：“莫大师就是刚才钱副馆长说的，莫须有老先生的儿子。
这件赝品战国勾连雷纹鼎，属于莫大师父亲的遗物。
由于某件众所周知的事，莫大师一直对他父亲心怀愧疚。
现在见到父亲遗物，自然要想办法买回来。
所以别说李经理开价三百万，就算三千万，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说完他忙对那两名警察抱拳：“对不起啊，赵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警官看看周平阳，又看看李桐，忽然笑道：“周先生客气了。
既然这是误会一场，那就恭喜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谢谢！”
周平阳松了口气，又扭头问钱不多：“钱副馆长，你可看仔细了，这真的是莫老先生的遗物？”
钱不多点点头：“千真万确，我不可能看走眼。”
“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之前莫大师专门和我说，他父亲制作这件雷纹鼎时为了能和真品作出区分，专门在一只鼎足上留了一个细针大小的洞。
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
钱不多愣住：“细针大小的洞？有吗？”
他连忙将雷纹鼎拿起来仔细检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三只鼎足都完美无缺，根本没有所谓的孔洞。”
“不可能，一定有的，你再仔细看看。”
钱不多正想再检查一遍，突然一个声音道：“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六十多岁，身穿唐装的老者正笑吟吟的站在不远处。
钱不多连忙走过去：“王教授，你回来了。”
然后对众人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从京城来的王显王教授。
他可是咱们国家考古界的权威。”
王显连忙摆摆手：“什么权威，我就是比你们大上几岁，东西见的比较多而已。”
“王教授太谦虚了。”钱不多说着，将刚才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王显一愣，接着眼中全是好奇：“你说莫须有先生当年制作的那件战国勾连雷纹顶出现了？
快拿给我看看。
我和老先生当年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却直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件仿品。”
钱不多连忙把东西递过去。
王显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只是越看他表情越怪异：“不对呀？
这就是真正的战国勾连雷纹鼎，根本不是赝品。
你们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