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遇你后再无他人
浪荡吗?有点。
“赵先生平时和人交谈,也这般放肆?”
赵纪:“当然不是。”
赵纪很认真的看着陆容真。
“此前我的眼里没有旁人,遇你之后旁人也没能入我眼。”
可惜陆容真无动于衷,对于这位还来历不明的男人,话里的真假她没有兴趣辨别,真或假,都可以是装出来的,赵纪这种的,她觉得“油嘴滑舌”很是贴切。
陆容真的温和又疏离,赵纪看在眼里。
“语言上的小招数,恕我不是很能欣赏。”
陆容真起身,不太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但起身的一瞬,发现赵纪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玉坠,做工说不上精美。
陆容真眉目微动,这是……
她不自觉的伸手去触碰,手腕却被微凉的手握住。
伴随着赵纪露骨并且揶揄的话语。
“陆总还真是非比常人。”
“原以为是不解风情,没想到是惦记我的——肉体。”
说完手臂用力,顺势想把陆容真拉入怀中,可陆容真也是极其敏锐的,赵纪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当他发力的时候,陆容真便识破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挣脱,而后起身。
稍稍整理了着装。
“抱歉,是我失礼了。”
“不过是看这玉坠,实在别致,好奇而已。”
言外之意,是想知道这玉坠的来历,都是明白人,赵纪自然知道陆容真的意思,不过此时,他倒是不太想如她愿了。
“陆总好眼光,确实挺别致。”
边说边把玉坠放进衣服里侧,挑衅的扬起嘴角,还轻轻的拍了拍玉坠的位置,好像在害怕陆容真下一秒就会过来抢走,欠的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对于赵纪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容真也没多在意,两面之缘,还不至于让人坦诚相待。
这玉坠在他身上,难道,他就是当初在研究基地的那个人吗?
但,又怎么可能呢,且不说声音完全不一样,她查过的,除了她之外,无人生还。
思及此,心口处,堵塞的令人难受,这人情,大概她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莫名烦躁,可清净之地也有人闯入,是否热闹的地方能缓解这种情绪,于是,她打算离开。
“清风本来宜人,奈何我身体不适,就先不奉陪了。”
“若哪一天,这玉坠你不想要了,可以考虑转卖与我。”
说完便离开阳台,走进宴会厅,融入喧嚣中。
转卖?送出来的东西,估计是收不回去了。
赵纪起身,又一次看着她步履从容的背影,宴会厅里漏出的灯光打在她的白玉发簪上,更显晶莹剔透,好像在嘲讽他的行为。
可那又如何呢,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泥潭里爬出来的魔鬼觊觎纯白的花,别指望他的手段能有多儒雅。
赵纪勾唇,差一点就勾引到了呢。
来日方长。
……
和赵纪的小插曲过去了,庆典也逐渐接近尾声,有周维坐镇,不需要陆容真管太多事情,可以先行离开。
心情本就烦闷,总有人挑着点来找事情。
王尔和他父亲,拦住了陆容真,一见到陆容真就跪下求饶。
“陆总,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对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骗颜如,我不该算计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绕了我们吧。”
陆容真退了一步,语气平淡。
“你与颜如的事情,找我干什么,我是颜如?”
两父子糊涂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听懂陆容真的意思,意思是该找颜如道歉求原谅。
可这唯一一次的聪明没有帮到他们,若非颜如闭门不见,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他们也不会千方百计查陆容真的行踪,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是一个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唯一的机会就是飞跃的庆典,陆容真一定会出席。
自从KTV那件事后,他爸的小公司就各种问题,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合作方也突然解约,宁愿支付巨额违约金也不愿意继续合作,后知后觉,他总算是知道了是陆容真。
陆容真对于两人的求饶,没有任何松动,保镖见状过来阻拦,陆容真直接上车走了。
王尔心如死灰,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仇恨也因此产生,陆容真是吧,他不会因此放弃的,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据他所知,颜如还有个哥哥叫颜舟,颜舟和他唯一的监护人他小姑,关系不好,并且很恶劣,现在知道了,颜舟他小姑就是陆容真。
亲人之间的斗争,才最致命。
程浩把陆容真送回家,陆容真很少表露情绪,但今天他很清晰的感觉到她心情低落,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许能够猜出来。
老板最在意的,目前为止,他知道两个人,一个颜今宜,还有就是那一位,今宜小姐至今没有消息,那就是那位了。
不过……
陆容真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浩,你确定八年前,马利亚纳海岛上无人生还吗?”
“确定。”
这个程浩非常确定,八年前,老板从海岛基地逃出来后,没过一天,海岛上的研究基地爆炸,血流成河,被关押的人有三十七号人,清理现场时,确实有三十七具尸体,虽然没有哪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那次爆炸力度极强,根本不可能有人生还。
陆容真不语,本也不该再抱什么希望,不过是心底里的那一丝执念作祟罢了。
玉坠,她会拿回来。
陆容真回到家里,才九点五十分,颜如才刚吃晚饭。
“小姑,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再吃?”
陆容真点头示意,却没有因此停留,径直上楼。
颜如乖巧听话,却有一些胆小,颜舟经常骂她说是小姑身边粘人的狗,以及很难听的话,她不认同,但她从来不敢反驳。
她知道小姑身上有很多故事,但是从来不敢向琴姨打听,她只知道,小姑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妈妈派来的天使,才不像哥哥口中说的那样铁石心肠。
此时,她觉得小姑可能需要安慰,但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颜如跑到厨房和琴姨说,询问合适且有用的办法,但琴姨只摇了摇头。
“好好吃饭,不用管。”
陆容真的房间里,简单干净整洁,一床一桌一柜,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小摞书,没有开灯,她站在落地窗前,静看窗外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响。
手执酒杯,她指尖划过冰镇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像拂过一场无人知晓的梅雨季,柔得如同云城河面浮动的薄雾,却让所有试图染指的浪荡子触到雾下冰冷的冰棱,掩盖不为人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