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迷醉的午夜（5）
林晓波回过头去，看见床上的女人从平躺变成了侧身背对着自己，而她身上的浴巾，已完全掉落在了地上。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浴巾。而当他直起身来时，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月光下，一具晶莹剔透的玉体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手里拿着浴巾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由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那本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却因她的到来而变得不同。
那天晚上，她俩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夜深了，她要走了，林晓波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敢开口挽留。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开门，而是关上了灯。然后，她转过身来，缓缓走到林晓波跟前，轻轻地褪下了衣衫。
那晚的月光跟今夜一样皎洁明亮，月光之下，她肌肤如雪，赤裸的身体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让他觉得自惭形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她缓缓走到自己身旁，为他脱去衬衫和西裤，他才激动地抱起她，将她轻轻放在旁边的大床上。
直到他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时，他仍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看着身下仍在微微颤抖的美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生命去爱护这个女人。
那会的他还不大明白爱情、性以及婚姻这三者究竟是什么关系，在他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他觉得那一夜自己同时得到了性与爱，于是，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婚姻。
在那时的他看来，婚姻是一座美丽的殿堂。在那里，他牵着心爱之人的手，领取照顾她一辈子的光荣任务，许下爱护她一生的美丽承诺。那时候，他天真地以为，他们真的能够手牵着手走到白头，他们能够一直拥有爱情，性以及婚姻。
林晓波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一切早已成为了不可追溯的过去，此时他该做的就是去客房睡觉。等天亮之后，等她睡醒之时，再与她交涉主权的问题，再与她申明自己的立场。
毕竟，他根本就做不出将她从睡梦中拉起来赶出卧室这种事情。毕竟，在这个房间里，他俩曾敞开心扉，说尽甜言蜜语。毕竟，在这张床上，他俩曾无数次地热情拥吻，覆雨翻云。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走到床的一边，单腿跪在床上，将浴巾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在靠近她时，林晓波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香味特别好闻，让他迷醉，让他不愿离开。他双手撑在床上，更靠近了一些，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那带着甜味的香气。
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也给自己下了撤退的指令，可手脚却不听命令。如此过了一会，他觉得有些疲累，于是缓缓地在床上躺了下来。他对自己说，只躺一会，就躺一会。
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久违了的二人世界。床垫很软，却又很好地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觉得身上的疲惫正在快速地流走，却也让他越来越无力挣扎。
很快，他便迷糊起来，而就在他即将入睡的那一刻，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张开眼睛，看见一条玉臂横在他的胸前。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微微转过头去，看到身旁的女人四仰八叉地平躺着，浴巾被她压在了身子底下。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黑暗之中，他看不清那张被长发遮住的脸，却看见了松开的文胸里若隐若现的诱惑。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必须马上离开，因为他已经发现，这个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他熟悉的诱惑。那是他曾经激情的欲望，那是他这几年缺失的精神食粮。
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与她和好。然而，他的身体却不听指挥，那只纤细的手臂像是有千斤般沉重，压得他无法动弹。
他曾经想过好多次，如果她真的回来了，自己该怎么办。他想出了很多对策，可现在，她就这么近乎赤裸地躺在自己的身旁，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晓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过了一会，他伸出一个手指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划过。可能是怕痒的缘故，她收回了胳膊，继而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又躺了一会，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熟了，便也跟着她转过身去。
看着眼前这曼妙的背影，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林晓波又渐渐的有些心猿意马了。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微凉中又带着一些热度。如此过了一会，他又靠近了一些，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肢。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就这样上了床，算什么呢？不过很快他便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如果今晚他去睡了客房，那么明天也就不用谈了，因为他已经输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退缩，不能认怂。只不过，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为了明天能有谈判的余地，他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可他又想，如果这会她转过身投入自己的怀抱呢？他能拒绝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心硬的主，也不是个立场坚定的人物。
婚后，妻子经常是一吵架便收拾东西离开，过阵子又悄无声息地回来。通常，她总会像今夜这般，洗好了澡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她从来不会先搭理他，她总是在熟睡，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困了。而这样的夜晚，他却是辗转难眠。
于是，在她有意无意地撩拨下，他总会忘记上床前对自己的嘱咐，忍不住先动起手来，然后，她便会嘤咛一声钻进他的怀里。接着，两人便开始狂野地释放这些日子里暂存的激情。
那些年，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很多次。距离就像特效药，一开始对于病变的感情还颇有疗效，只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耐药性越来越强，疗效越来越差，到最后则是完全丧失了功效，只剩下毒副作用。
婚后他才发现，妻子并非他之前认为的那么完美。当然，他也明白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完美的人，谁都有缺点，包括他自己。只不过，在婚姻里，他觉得彼此都该有所收敛，而不是日积月累，逐渐触及对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