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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道长管闲事

两个走下月郎山,天边现出光亮来,行到山下一处村落,走在村外田间小路上,一路惊起不少飞鸟,道长指着远处村落说:“我要去义庄放下僵尸,等进了村里,你我就此分别。”

两个进了村里,见两边鸡鸣鸭叫,人家篱笆里养着鸡鸭,村犬狂吠,被拴在门户边上,摇起卷毛尾巴狂吠生人。

溪水绕着家家户户沟渠,路旁有桃李枝低,风吹过绿叶底下,露出大小青红果实。

前屋后田,屋前有土墙围院,屋后有良田,栽的都是成排蔬菜瓜果。

常见野雀成双成对,藏在树梢里叽叽喳喳,有牛羊成圈,在木棚里卧下歇息,不少人家烟囱,升起袅袅炊烟。

顶着村里的狗乱叫,正是进了这村落里,抬头间,见一户人家,院门前挂着大红绸布,里面敲敲打打的,像是在给喜事做预备,村里将开下酒席。

见状,李行舟笑说:“我两个来的巧了不是,村里有喜事,过不久便等开酒席,我俩虽不是村里人,厚着脸皮交些喜钱,也能找个位置来做,也好沾沾喜气。”

那道长点头:“也是,等我先去义庄,卸了僵尸,来这户人家里祈福。”

短暂分别,道长去了村里义庄,看那户人家的门虚掩,李行舟推开进去,叫声:“主人家,此间有办寿还是嫁娶?过路的沾点喜气。”

院内有群人正敲锣奏乐,除了这几个,院内竟无一人在忙,见有人来,忙停下手中活计,愣神看着他。

一旁转出个仆从打扮的人,拦住不让李行舟进去,还道:“去去去,这里没什么喜事要办,你要吃饭喝酒,村里自有别处人家,别来这里打扰。”

这户农庄人家里,哪里来的仆人?以为这人是这户的儿子,笑指着院门上的红绸布,说:“这院门上挂的是什么?我路过的沾沾喜气怎么?我也不白吃你的,到时出点份子钱便是了。”

谁知那仆从更不耐烦,推搡他说:“说没喜事,就没有喜事办,你快出去。”

正推搡间,只听门后叫声:“谁在外面吵闹?”

只见门后转来个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身强体壮,大骂那仆从:“做什么要赶走我家客人?”

仆从瞪了那汉子一眼,指说:“随你怎办,要是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吉时,唯你是问。”

说罢转屋后去了,汉子走上前来,对李行舟拱手抱歉,道:“客人担待。”

李行舟拍拍衣服,却说:“我是路过的客人,姓李,你家里人怎这般无礼?敢问大伯贵姓?”

那汉子听是路过的客人,说道:“我姓庄,叫我庄大即可,这位姓李的小哥,那不是我家里人,是村里地主老爷的家奴。”

领他到草厅里坐下,李行舟问道:“这院门外挂着大红绸布,是做什么喜事吗?”

庄大摇头道:“说是喜事,其实不算喜事,今日是我家小女嫁人之日。”

“那为何不大操大办?这么冷冷清清的,不成个喜事的派头,家里还有个地主家的家奴看守。”

庄大摇头叹气:“正是要和这村里地主家结亲呢。”

闻言,李行舟道:“你女儿嫁去地主家,想必往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又叹气作什么?”

“唉,客人别再问了。”庄大低了头,一声也不言语。

既然人家不肯答,遂不再去问,庄大又说:“才大早上不久,李小哥莫非是才刚进村里来?吃过早饭没?”

“正是才刚进村,没处寻东西吃,被一阵敲打声引来,以为能坐席呢,若是不办席,就打扰了。”

抬脚就要走,被庄大拦住,道:“好歹吃过早饭再走,若是传出去,说我这村里不好客。”

转眼陈英仙道长也来了,也被地主家奴拦住,大声斥责:“去去去,这里没喜事办,刚才已经来过一个人了,不要你这个道士。”

听见道长喊说:“若是寿宴嫁娶,也该有个祈福的和尚道士,说些吉祥话,怎么好赶我走?实在不行,随些份子钱,你怎好不让我进这门。”

“走走走,已经来过一个了,用不着你,等这户人家死女儿的时候再来吧。”

庄大又转去大骂那家奴:“我家女儿还没走叻,用你在这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给我滚。”

扯过地主家奴,接来道长,抱歉说:“今日是小女出嫁之日,这个不是我家里人,不相干的,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那道长自报家门:“我是炼尸宗弟子,路过此地的,见有喜事,想来沾点喜气,敢问哪里随份子钱呐?”

“既是个道长,不要你的份子钱。”

庄大客气说道:“我姓庄,道长叫我老庄就行。”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放他进来做什么?”道长纳闷不已。

和李行舟碰面了,庄大说道:“原来两位相识。”

“路上碰见的朋友,一路进的村里。”李行舟自说。

三个坐下草厅,庄大给两个张罗了两碗臊子面,就在草厅下吃,那些敲锣打鼓的,挤在檐下吃面,又往里屋端去两碗,自己盛了一碗,来到草厅里坐下。

正吃着呢,忽见这个汉子哭泣出声,泪水落下碗里,不时拿衣角抹眼泪,李行舟和陈英仙,两个面对面坐着,还是道长先去安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主人家不必太过忧心,今是喜事,应该高兴些才是。”

一个庄稼汉子,不到真正没办法的时候,是绝不会落泪的,见庄大抹泪道:“两位不知,若是小女真的嫁人,我和他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这次有去无回了。”

“难道是嫁的远?”道长问。

“不是,就在村外不远。”庄大摇头。

“既然不肯嫁女,不嫁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抹泪。”这话是李行舟说的。

“是啊!”道长劝他:“若是不愿结亲家,不结就是了。”

“两位有所不知。”

庄大道:“其实今天不是小女嫁人,前些年,山里来了个妖怪大王,自称是月郎山的守护山神,每年必定要几个及笄少女,作为祭品送入山里,其中一个,今年就轮到我家了。”

竟是这样!两个对视一眼,算明白了,山有山神,要有祭品供奉,水有水神,也要有祭品供奉,但都是三牲五谷之类充当祭品,有些地方,则是用活人来当祭品。

“这是不善的神灵,何必去供奉他。”道长说。

“这没办法,那山神指使本地的地主,每年向他供奉,否则,就将有大祸临头!”

“那你们怎么不找本地宗门,去剿除那怪呢。”

“前年就是有个村子,请来个筑基的修士老爷,来为他们做主,在山间斗法,天都黑了,待到天又亮的时候,只见那个筑基老爷的尸体,挂在树冠上,自此以后,那些修士老爷就对这里不管不问,任随我们供奉那山神。”

见那道长将筷拍在桌上,道:“这事,我来替你做主了,你也不用拿你女儿去供奉妖怪,我替你剿除了那妖怪罢。”

“难道这位道长,也是筑基老爷?”庄大惊问。

“我不是。”

道长摇头:“我乃金丹修士。”

李行舟抬头道:“莫非道友想管此事?”

见那道长点点头,李行舟暗自叹气,又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好人,跟那剑修两口子一样。

在这修仙界里,怎么自己落难的时候,就没有好人来帮呢?偏偏别人落难的时候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