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开学
办公室里短暂的尴尬之后，也被沃尔德的圆滑给打破了。
在调笑了几声后，就带着奥布里恩离开了。
毕竟是要新添一个合作伙伴的，所以合同最终还是没有签下来。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林懒自己，这才苦笑了一声。
“这下要被误会惨了。”
其实当初加蒂回来的时候，就向林懒报告了玛丽夫人的交易内容。
“玛丽夫人可以提供精英级游侠的信息。”
只有这简单一句话，林懒的心立刻就被俘获了。
精英级已经是除了变异级的传说之外的最高等级了。
林懒从未见过这种等级的存在，但这丝毫不怀疑不影响这一个群体的传说性。
虽然玛丽夫人没有说明具体的交易物，但是能得到他们的信息，就有希望能招募到。
这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
帝国，玛丽夫人官邸。
“夫人，成师长来了。”
玛丽夫人正在化妆的手势一顿。
“打盆热水过来。”
今天是卢卡斯的难得休息日，声波弹的改进工作已经完成了，帝国也承诺了会实验导弹。
现在卢卡斯正在学习生物知识，那尊耀眼的双足鹰，直到现在都躺在武器部的生物维持库中呢。
现在他正在李科生的教导下，针对性的学习着鸟类的构造和变异过程。
李科生声明了他不参与解剖，但希望卢卡斯能在解剖后给他一份数据。
正在卢卡斯心不在焉吃早饭的时候，玛丽夫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今天的她很意外的没有化妆，身上也多出了一股卢卡斯熟悉的气质。
那是云上天宫里，那群士兵的身上才有的气质。
“你今天去武器部吧，家里有重要客人。”
卢卡斯张张嘴，还是拿着书本走了。
官邸大门，卢卡斯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白发苍苍的老人与他擦肩而过。
这位就是母亲说的重要客人吗？
卢卡斯好奇的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又走向了帝国武器部。
官邸内，玛丽夫人一身素色旗袍，头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脸上丝毫没有装扮，反倒显得一身英气。
“师长。”
“老了，叫我成哥就行。”
玛丽夫人张张嘴，还是老老实实喊了声“成哥”。
“你没怪我吧。”
“当初说要同生共死，结果现在他都走了几十年了，我却还好好活着。”
成哥旧事重提，玛丽夫人沉默了。
半晌后，玛丽夫人的才说道：“我知道师长另有打算，这些年来，从未怪过您。”
或许是见到旧人，成哥的声音中带上了悲伤。
“呵，另有打算，这些年来，什么事都没干成。”
自嘲一笑，悲伤中又有了诸多遗憾。
”不，我知道，我们这些开拓军老人们都知道。”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云上天宫每次都有几个人，只花钱却从来不要药剂。
你以为我老糊涂了？
还是以为我缺钱啊？”
成哥说话时带上了愠怒，就像发现自己的生意全是靠小弟撑着的一样。
玛丽夫人的脸上露出笑容。
与宴会中假笑不同，她现在很开心，因为不用掩饰了。
“那也是我们的心意，年轻人孝敬老人家，应该的。”
这看似小女生的撒娇话语，放在往常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是那么随意。
“嘿~~还真把我当老人家了？
别看我现在这幅样子，但现在让我出去灵开级的是没那个能力了，但是精英级的，还是手到擒来！”
本以为只是成哥不服老的话，玛丽夫人刚想附和一句。
“看着吧，我不会比他差，当初那带回来那只猴子，可是没少跟我炫耀，再过几年，我也得带回来一只比他那个更好的！”
说到这里，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玛丽夫人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师长这次来，不是告别吧。”
成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许久不见的故人，难得敞开心怀，却把心中的秘密提前说了出来。
立刻补救道：“哎，当然不是，你看看我的身子，硬朗的很，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这次来，就是叙叙旧，看看故人，顺便聊聊十三号定居点的事情。”
玛丽夫人也是在人情场上混迹多年的人，自然知道成哥这番掩饰的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上惊讶和兴趣，但眼底的那一抹悲伤始终化不去。
这么多年来，当年开拓军还记得这位成哥的，怕是没几个人了。
现在他亲自找来，她当然知道这次的谈话，看似是聊生意，但实则是告别了。
玛丽夫人坐的端正起来。
安静的听成哥讲述完即将与林懒合作之后，玛丽夫人了然，同时坚定了她内心的决定。
要说当初为什么帮助林懒，主要是为了儿子将来的仕途以及答谢加林娜的承诺，现在看来又多出了一个交易的理由。
想到这里，她没有隐瞒，说出了当初双足鹰的情况，以及与加林娜的关系。
听完这些，成哥摸了摸下巴。
“看来咱们确实缘分不浅，合作都能找到同一个人呢。
之前那小家伙在交易中提到你，看来他对你也有信任，那之后的交易就由你和云上天宫一起吧。”
成哥摸索着下巴，就直接做出了决定。
“听成哥的。”
成哥听到这句话，顿时大笑起来。
“对，听成哥的。”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又回到了往昔，那个艰苦求生但心怀理想的日子。
......
太阳总代表着希望。
林懒今天早早就起床了，此时他满头大汗，摆出了各种怪异姿势的同时，不断调整呼吸。
直到塞班敲门送文件，这才停了下来。
早起不是因为他勤奋，正相反他很想再多睡一会。
但是自从在训练场上达到战士级后，他的呼吸法就一直没有过进展，无论他多么刻苦的训练，始终是无法再进一步了。
昨天马赛的勤奋一下就刺激到了林懒，让林懒也想起了这个他当初五万帝国点换来的训练法。
只是今天试了试，发现还是之前那副样子，这种感觉就是像是隔着玻璃看风景，能看到，却无法真正体会。
总之是一个很朦胧的状态。
“大人，今天的文件不多，但是斯顿那边，想让您过去一趟。”
林懒挑眉，自从马赛去了沃尔德那里，塞班就接手了他的工作。
“具体是什么事？”
“学校已经建造完毕了，斯顿先生想要快点开学。”
林懒点点头，算算日子确实也该好了。
当初帝国伯恩初级军官学校的教材送的非常干脆爽快，斯顿也早就开始了学习。
“告诉他们我下午会去。”
塞班出了办公室，下楼就看到早就等在一楼的斯顿。
跟在斯顿后面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十几位居民，他们都想让儿子上学，但他们心里始终没底。
上学，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即将成真，他们害怕这是一场梦，无论一层办事员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执政官说了，下午他会去的。”
“太好了！”
几十个人的欢呼愣是爆发出了百人才能达到的程度，就连二层的林懒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
送走了塞班，沃尔德就在人群一旁走上了二楼。
“你的条件我方都答应，包括玛丽夫人加入的提议，我方也能接受。”
沃尔德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对于林懒的提议丝毫没有折扣和额外条件，全盘答应。
“第一笔交易从下周开始，优先价值最高的材料先行运输。”
沃尔德也没有丝毫的废话，直接说出了交易内容。
“好，那材料价值由你们评估。”
林懒这句话让沃尔德稍感意外，把鉴定权交给自己，就相当于放弃了额外的收益。
“放心，我们给的价格一定是最合理的。”
生意上的事情聊完，林懒主动询问了马赛的情况。
只是沃尔德的脸色有些奇怪，几次想要询问，但都没能问出口。
林懒其实也能理解，毕竟马赛的性格很难讨人喜欢。
但是作为上司，林懒还是为他说了句话：“我知道马赛的性格，您多包容，未来定居点还是需要他的。”
沃尔德听到这句话，总算是送了口气。
看来执政官也是知道马赛的情况，只是他的做法确实不太让人喜欢。
“那好，我尽力。”
......
下午，学校。
新建学校自然比不上帝国，这里都是由木材制作而成，石头都少见。
但是现在丝毫没有人感觉寒酸，反而是都在兴奋的打量着。
尤其是那一群不过十二三的小孩子，他们早就知道，如果能进到这里面，未来就不需要干活了。
所以他们做梦的梦话，都是想要快点进学校，这样就不用每天早起去工作了。
斯顿看着兴奋异常的孩子，再看看后面等着的家长们。
斯顿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将一个特制的站台摆放在众人面前，斯顿没有站上去，因为执政官需要第一个发言。
人群中，特纳、沃尔德，奥布里恩等一行人都在。
他们都是接受过帝国高等教育的人，特纳除外，他的年纪还不到。
“这个执政官捞钱的手段挺高明，既能赚钱，又能博声望，高明。”
奥布里恩不屑的说道。
他显然是把学校想象成了林懒捞钱的地方。
“有时候你不说话，才显得你聪明。”
特纳毫不留情的直接说道。
奥布里恩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但被自己少爷骂了，他也没办法开口。
沃尔德的眼神闪烁，他才来不久，通过自己的观察和特纳的解释，也能大概了解这所学校的用途。
所以特纳说的不算错。
“这是未来家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对他要客气，要尊重。”
奥布里恩点点头，相对于特纳的直接，沃尔德的话有提点的意思。
这就是跟着大人物出差的好处，偶尔的一句话，就能让你了解到一些秘密。
“看，来了。”
特纳指着拐角，一队红色甲胄的机枪连士兵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林懒一身得体精致的帝国制服，搭配上白净挺拔的身姿，大步流星的直接穿过人群，登上了站台。
下方原本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站台上的身影看去。
“今天，是定居点的历史时刻，我们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学校！”
林懒说完，台下的人群哪怕是早就听说了，也依旧欢呼起来。
奥布里恩依旧是那副样子，他讨厌一套套的人。
沃尔德则是眉头紧锁，林懒不像是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执政官，任何角度都不是。
“其实有很多人不知道学校的作用，我只简单说一句话‘你想你的儿子干什么？’”
林懒这个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灵魂拷问。
在这样的世界下，谁会想这个？
能吃饱就不错了，谈理想....太远了。
现在林懒提出来了，它就会引发人们去思考，逐渐开放思想，这样才能让定居点有更多的活力。
“我要当大官！”
“我要当工头，工头不用干活...”
“我想去打渔，抓鱼多好玩啊。”
“......”
站在最前排的孩子丝毫没有想到深层，而是纯真的说出了现在的理想。
孩子们的话，也让在场的大人哄笑了一下。
就连奥布里恩都笑了出来。
但是沃尔德的脸却更加严肃了。
他察觉到这位执政官想要干嘛了，有点大胆。
“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一代，房子总有盖完的一天，地总有种不了的时候，只有我们的理想，才是支撑我们走下的动力。
他们说出了内心所想，而我们大人呢。
我们被家庭、能力、人情困在原地。
而这里！”
林懒用手指着后方。
“这里，就是我们理想的发源地，让我们保持想象力的地方。
我希望能有更多人的将孩子送到学校，无论男女。”
奥布里恩呆住了。
斯顿呆住了。
特纳呆住了。
就连沃尔德都愣神片刻。
这个执政官是要开先河啊。
“希望家族能保得住他。”
特纳低声喃喃道。
沃尔德也在愣神片刻之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危机。
执政官是需要回帝国述职的，通常是两年一次，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延后到三年。
就从这第一年的情况来看，将来会搞出多大的事情，沃尔德都不敢去想了。
而台上的林懒激情的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梦想是很贵的，理想也有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但在我这里，钱不需要你们担心，帝国的谢伊家族银行已经入驻定居点，他们将会为我们带来源源不断的钱。
有梦去追，谢伊买单！
顺便说一下，十三号伯恩初级军事学校分校正式开始！
学费.......5帝国币一学期！”
林懒这最后一番话，让无论是台下还是台上都彻底呆住了。
尤其下方的沃尔德。
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