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玉”汝于成
“所以，这个空间是什么情况？解释一下吧，明非。”
“简单来说，这是我的言灵，我可以用这个空间召唤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而来到这个空间里的人，只要我获得他们的认可就可以获得他们的能力。”
路明非向夏油杰说明了现状。
“哦？原来是这样吗？”
夏油杰眯起眼睛说道：“看来我们未完的决斗可以继续了。”
在夏油杰叛逃后的第一年后路明非曾经偶遇了他。
那一夜富士山脚的青木原树海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森林面积，但是两人没能分出胜负。
“你们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夏油杰向盘星教的众人发出邀请。
米格尔，拉鲁，菜菜子和美美子同时说道：“没必要，没必要，两位大人玩得开心就好。”
“这样啊~”夏油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说道：“那就开始吧，明非。想获得我的认可，那就打败我吧。”
“嗯，求之不得！”
路明非拔出景龙切和月切，夏油杰召唤出丑宝取出游云。
下一个瞬间，两人的身形穿过层层云雾只留下一道残影。
当！清脆的打铁声传出，游云和双刀碰撞在一起，路明非与夏油杰的眼睛互相注视着对方。
路明非借着冲过去的力直接腾空翻越过，随后扭转身体双刀直指夏油杰的腹部。
而夏油杰也及时转过身将游云横在身前，拦下路明非的第一波攻势。
两人光是战斗引发的震动就将将周身的云雾全部驱散，每一次交锋都是力与力的极致对碰。
夏油杰挥舞游云从上往下劈向路明非的头，路明非右手执景龙切挡住随后借翻转身体将月切竖起对准夏油杰的天灵盖。
但是夏油杰及时用上一截游云拦住路明非的奇袭，但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他借助夏油杰前后施加的力量旋转身体踩住游云随后一刀刺向夏油杰的喉间，但下一秒却只传来咒灵身体被刺穿后发出的惨叫声。
夏油杰向后退去，再度将游云横在胸前。
“你成长了不少啊，明非。”
“毕竟高专这边少了一位特级，我总得补上。”
路明非手中双刀交叉成十字状，夏油杰的脸就在十字的右下格中。
“明非，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直接把咒灵操术交给你吗？”
夏油杰移动起身子，路明非也跟着他的步伐，两个人好像围着一个圆在转圈。
“因为你不知道咒灵的滋味是什么样的，那味道就好像将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再囫囵吞下一样。”
“我忍受了那么多才做到的程度凭什么拱手送给你啊！”
数以百计的咒灵覆盖住两人的交战场地，铺天盖地的兽潮掩盖住了路明非的身形。
但在下一秒路明非的周围就被直接清空，湛蓝色的咒力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
新阴流·简易领域改·七十二连斩！
新阴流至高的连续剑招再度显现，除了五条悟的虚式·茈外也只有夏油杰这源源不断的咒灵潮才值得路明非使用这招。
收刀，再出鞘，七十二斩的最后一刀成功切割开空间将所有的咒灵身首分离。
“还以为能触发黑闪的，没想到还差一点。”
“有无黑闪对你我的区别并不大吧，那只是一张入门贴。”
确实，对于同样身为特级的路明非和夏油杰来说，黑闪更多只是一个经历，因为很少有环境能让他们长时间作战。
“话说你只用刀吗？你的言灵呢？”
说话间夏油杰再度召唤出咒灵兽潮，路明非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说来话长，现在的我用不了言灵，但是我有术式了。”
路明非的瞳孔染上了宛如苍天一般的湛蓝色彩，那上面甚至还有白色的水气。
“术式顺转·苍·最大输出功率！”
巨大的蓝色浮现在半空，所经之处咒灵都被重力裹挟碾压粉碎。
“悟的术式啊，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呢。”
虹龙紧紧裹住夏油杰的躯体让他不至于被苍吸进其中。
作为五条悟的挚友，夏油杰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无数只蜈蚣形态的咒灵匍匐在地上向路明非所处之地极速爬去，这种咒灵的贴地能力很强，不至于瞬间被苍吸走。
但路明非没有给它们丝毫机会，他的嘴巴上浮现出黑色的咒纹。
“爆炸吧。”
咒言术发动，在场残留的咒灵几乎在一瞬间被清光。
苍的效果已经过去，但虹龙和玉藻前好像骑士守护王一样簇拥着夏油杰。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使用咒言？”
“这个能力用完后嗓子会哑，副作用太明显了。”
路明非咳嗽了几下说道。
“你到现在有几个人的能力了？”
“悟前辈，乙骨，真希，狗卷和熊猫，五个人吧。”路明非笑着说道：“所以今天就麻烦杰前辈陪我熟悉一下术式吧。”
下一秒路明非身上的咒力全部消散，好像直接变成了普通人。
天与咒缚的能力？夏油杰心中一惊，但在眨眼的瞬间路明非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路明非一拳打在夏油杰的脸上，如果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用咒力覆盖住头部恐怕会直接身首分离。
“和那个猴子一样的力量，那个家伙也成长了啊。”
夏油杰捂着脸庞说道。
“这还得多谢你当初手下留情。”路明非双手结印发动乙骨的能力：“哦对了，还有这一招哦。”
领域展开·真赝相爱！
漫山遍野的刀剑插在地上，能供人立足的只有十字型的断垣残壁，而路明非站在至高点俯瞰着夏油杰。
“这是？”
“这是乙骨的领域哦，就是打败你的那个乙骨忧太。”路明非微笑道：“他可是我得意的学生。”
路明非用苍将所有的刀剑卷起，铺天盖地的剑雨落下夏油杰只能一边展开简易领域一边用游云防护。
为什么要使用苍？难道这些剑只是这个领域的装饰？
夏油杰尚且不知道真赝相爱的效果，所以只能依靠下意识来防御。
“不许动！”
虽然又是咒言术但是领域中所有被复制来的术式都会被大幅加强，即便是狗卷本尊来这都无法使用如此强大的咒言封住夏油杰的行动。
随后路明非又拔起一把刀，那把刀在闪烁过光芒化为粉末。
原来是这样，发动的条件是将这些剑亲手拔出。
“杰前辈，你理解得晚了点。”
术式「咒力放出」，石流龙特有的术式，这个术式乙骨虽然可以复制但受限于发动条件所以这只是一个无用的能力。
不过路明非却似乎可以将这个术式改写通过其它手段联合起来起来。
比如，一个空白的式神。
空白的人形式神在手中积蓄起极其强大的咒力，路明非感受自己体内原本源源不断的咒力此时却隐隐有被抽干的危险。
术式「里香」，是祈本里香成佛、解除诅咒后为乙骨留下的外置术式和咒力储备。只有通过戒指和「里香」连接后的期间里才可以实现术式的使用，而路明非并没有与里香建立过链接，所以理论上这个术式应该是无法出现。
但是成佛后的祈本里香似乎有着不小的手段，为了回应乙骨的心意直接塑造出一个完全空白的人形式神。
路明非也是才知道这个式神可以与他共享所有能力，以及乙骨复制的术式受限于发动条件的术式似乎也可以通过这个式神强行使用。
夏油杰见状也使用起了自己最强大的输出手段——极之番「漩涡」。
「漩涡」可以将所持有的咒灵聚集为一体，以超高密度的咒力攻击对方，威力十分强劲，但代价是舍弃了招数繁多这个最大的优点。
白金色的冲击波仿佛比照明弹还要耀眼，「漩涡」中裹挟的成千上万只咒灵在一瞬间被吞噬殆尽。
面对着比起乙骨威力更加的咒力输出夏油杰双手下垂，放弃了对极之番的控制。
他觉得自己应该死在路明非的手下，毕竟自己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他曾经保护的人。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路明非在最后一刻解除了术式和式神。
“我该说的，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出口了，所以，我满足了。”
路明非慢慢走向夏油杰从他侧边擦身而过说道：“那边还有人想和你告别，去吧。”
夏油杰笑了起来说道：“让我拖着一副被后辈打趴下的样子去继续和他们叙旧？”
“别在意，站在你面前可是咒术界的最强。”
路明非露出今天以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再见了，杰前辈。”
路明非向前准备回到自己所处的现实，夏油杰向后去回应他失去的现实。
恰如两辆擦肩而过的列车，有一瞬的同行便足矣。
----------------------------------
路明非关掉卫生间的水龙头，擦去嘴角的水迹。
他瘫坐在地上，想借此缓解胃中的翻江倒海。
难怪从来不见他挑食，原来他一直在吃这种东西……
此时已是深夜，窗外月明星稀，夜静如水。一轮皎白的明月挂在黑夜中央，周围星辰闪耀，仿佛点缀了一颗宝石般的天穹。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路明非的脸上，但他的脸色比月光还惨淡。
早知道应该多请他吃几碗素面的……呕……
不行，得再去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