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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满意
当然,这只是个人想法,贵人问,张陌回答,顺理成章,就当做聊天罢了,聊天就要聊到要点上,至于弊端,他可不想解释那么多。
贵人是否能想得透,他并不关心。
兴许,贵人真的想不透,皱起了眉头,不停地晃着身子,下一刻却问:“鼓励农耕和花费从简势在必行,但轻徭薄税真的可行?”
“这......”张陌有些无语,贵人这么一着却令他陷入囹圄当中,轻徭薄赋并非他所想,乃民生所趋呀!
难道要他自相矛盾?
有点自扇嘴巴的味道,只得支吾地回应:“大概不可行。”他不想违心。
“你?”嬴政狠狠地瞪了张陌一眼,板起脸,十分严肃,“你倒是说说?”
张陌纳闷,他说,说什么,难道举例说二十几年之后公子扶苏向他死谏要轻徭薄赋,他却不理不睬吗?这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徭役大体有两种:更役和戍役,更役可维持地方治安,戍役参与攻伐之事,那是大秦灭六国的有生力量,如轻之,二十几年后一统还真不知能否实现。
再有赋税,乃行军根本,特别是连年征战需要大量粮辎,轻之就是作死。
当然,欲不轻徭薄赋也让民为生,就是提升粮食产量。
“修渠,鼓励农耕,倡良种,不出两年,不必轻徭薄赋,民也可为生,大人别忘了那亩产七石之粮。”
嬴政猛拍自己脑袋,暗道差点忘记了这茬。
修渠?倡良种?他的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此法真有可能不必轻徭薄赋也能让民为生。
关中地区下雨量不多,虽有泾水、渭水等流过,可也只是湿润所经之地罢了,大部分地区依旧是缺水的。
农耕需要水,修渠便能解决这个问题。
倡良种更不得了,那可是亩产七石之物,是寻常粮的三倍有余,也就说,如果大秦皆种之,粮食产量足可提升三倍,三倍是什么概念,他太清楚了,如此一来,田赋也会跟着增加,黔首存粮也会更多,两全其美之事。
现时的田赋并非如商税一般以什一计之,它是按年固定的,比如说,今年收成比较差,田赋可能是每亩四五斗粮食,如遇丰年,可能会增加到六七斗,这是根据总体收成所定。
收成越好,田赋越高。
所以说,如产量上去了,田赋也跟着增加,农人得到的更多,于国于民皆是利事。
“彩,彩!”一时望向张陌的眼神是火热的,欣赏之意形于外。
张陌腹诽:这当然‘彩’,那可是杂交水稻,在现代社会可是用活十几亿人的存在。
“先生大才也,鄙人受益匪浅,他日若事成,必有厚报。”嬴政得意忘形,又用了尊敬之语,还自贬为‘鄙人’,让张陌受宠若惊。
张陌不如如何回应,只得杵于一旁傻笑,贵人如此礼貌,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觉,就如前世做县长时国家高层来人对他说你很有才一般,愣是找不到北。
“不过,鄙人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嬴政一换姿态,竟难得拱起了手。
张陌也拱手回应,点头。
“待来年入秋,望你控制亩产七石稻种扩散向其他县,鄙人感激不尽。”
嬴政躬身一拜。
张陌可不想受此拜,连忙闪身而过,杵于身侧,并将嬴政扶正道:“大人不必多礼,自是不知为何要控制良种扩散,可否说明?”
他真的不明贵人为何要如此请求,良种扩散也是一种买卖,是郿县商业发展的一环,禁之就是自绝门路。
“自会说明,却不是此刻。”嬴政炯炯地望着张陌,渴求和命令之意夹杂其中,令张陌惊了惊,这表情他并不陌生,自然不再过问,颔首答应。
当然,他也要纠正一些事,以防到时贵人责备。
“贵人,不必等到来年入秋,来年入春便可。”
什么?
嬴政听之满头雾水,抓挠着头皮,却猛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问:“你道来年入春便可收成?”
张陌含笑点头,并解释:“此稻不但亩产高,还可一年二熟。”
“一年二熟?”嬴政反应有些强烈,“当真?”
“当真!”
得到明确回复,嬴政不淡定了。此稻可亩产七石,三倍有余于寻常稻,这相对于寻常稻一年一熟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了,可此稻非一年一熟,乃一年二熟,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年亩产可六倍于寻常稻。
这是惊人的发现,更是无法想象的数量。
难怪刚才张陌说两年可民为生,有了六倍粮食产量,民不但能为生,还很富足。
激动之余不自禁拍了拍张陌的后背,以示很不错,改口道:“那便来年入春控制良种外泄,鄙人有大用。”
“诺!”张陌答应,却笑着解释,“其实不必控制,陌不售良种便可。”
并非诓骗贵人,杂交水稻虽高产,却有个致命缺点,便是不能连续性,也就是说杂交水稻的良种是一次性的,种子种过之后,再利用种植就不再高产。
要想保持七石高产,就必须要用最新种子,而种子掌握在张陌手里,自然不必控制,他不出售便可。
原本打算杂交稻勾起黔首的种植欲望后,便做独门良种买卖,如此一来,这个计划要胎死腹中了。
遂,张陌将良种的缺点告知,嬴政大喊叫好,如此一来,正合他意。
高兴之余,嬴政看到张陌似乎不高兴样子,轻笑道:“莫要担心,必不让君吃亏,其人当如何,鄙人当如何。”
张陌无奈点头,他听明白贵人的意思了,他也想做独门生意,黄牛党呀!
不久后,嬴政一行人走了,当出了郿县,樊於期很不解为何大王要控制良种,便低声问:“大王,为何要参与商贾之事,于您尊贵身份不符。”
他猜出了大王要做‘黄牛党’的意图。
嬴政大眼一瞪,威严自然而然出,让樊於期立刻噤声,退到一旁。
“今后你不必再来郿县。”
樊於期听之急了,根本不知为何大王会作出如此决定,可知身在郿县视察县长乃美差,更是讨好提升地位的最好方式,最主要是,他乃相邦的人,监视大王是他的责任。
可是,他已经很卖力地视察了,却因不知为何要换了他。
大王已经不信任他了吗?还是大王知道了些什么?
“那派谁而来?”樊於期不甘问。
嬴政扭头,冷冷盯了他一眼,“你嘴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