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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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足粮

示范县,张陌在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可十万石粮食无法搬出来,只能放于那扇门旁,只待命人来搬便可,刚才回到后宅,便见雅急匆匆地走来。

“大人,有很多贵人来了,他们已经进入县廷中。”

“都来了。”

张陌并不慌张,他正愁这些人不来呢!来了就可有人过来搬粮了。

说来也讽刺,他堂堂县长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当苦力的人。

“我便前去恭迎。”

贵人来了便迎接。

既然是贵人,肯定是咸阳来人,可不能怠慢,就不知有多少。

来到县廷,当看到那个个威严的作势令他吓了一跳。

当日的那贵人也在,此刻成为众人围拥之人,可见他地位之高,旁边一些人看之身份也不俗,装束华而不俗,特别那深色,充斥在每个人身上。

秦人钟爱深衣,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如此看来,这些都是达官贵人了。

一下子出现那么多贵人,而且是为他而来,即使前世作为县长也没有见过如此场面。

“郿县长张陌见过各位贵人。”

上前拱手作揖,一点也不落俗套。

有人一点也不客气,对着张陌开门见山道:“郿县长,三日前你应承之粮呢?快快说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没有多余的词藻,显得那么直接,这话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这人是主爵都尉,他来之时走访了县廷内外,完全没有粮的踪影,也就是说昨日传言皆属实。

“这......”这人存在于前身的记忆中,张陌自然认得,却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满,正准备说出粮所在,却听其暴起而走。

“这什么,好你个郿县长,竟然敢如此欺弄朝廷,欺瞒黎庶,你说此罪该如何?”

这是质问。

还没轮到讲话就定罪,张陌闻所未闻,可奈京畿直辖郿县,也就是说他是上官,有着官场经验的张陌自然不能得罪,拱手说:“上官莫急,粮正于后宅。”

“后宅?荒谬,吾等早已查看后宅,并无任何一物,你分明就是撒谎,来人,将之擒下。”主爵都尉好大的派头,大王就在眼前,人未开口便被喧宾夺主了。

可嬴政并不怒,挥挥手让其退下,而后斜眼对着张陌眨眨眼,张陌自然知道此意思,不过心里却吃惊不已。

此贵人就一眼就能将主爵都尉喝退,可见他的身份极高,遂对着贵人点头。

贵人也点头,便领着人往后宅赶,可当众人来到后宅,却啥也看不到,主爵都尉更加肆无忌惮,对着张陌呵斥:“郿县长,粮呢?”

不待张陌回应,嬴政却说话了:“粮,自然在那门后,来人,全都给我搬出来。”此刻,依旧隐瞒王的身份。

穗田就在那扇门里,既然张陌已经准备好,自然也在那扇门后。

众多郎卫应诺后,便在张陌带领下走进了那扇门,不一会儿,一簋一簋粮食被抬了出来,不用看,如此多粮食,必然超过十万石。

张陌并非为了显摆,乃为郿县着想,十万石是给贵人的,另外有两万石自然给那些黔首,除了赈灾粮之外,还有杂交水稻种子,他不但要救济郿县黎庶,还要让他们种下杂交种,让郿县成为真正粮区。

只有郿县黎庶解决温饱,才能图发展,既然来到郿县,他所图就不止赈灾那么简单了。

“竟然还真有,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一簋簋粮食被抬了出来将整个后宅堆满,主爵都尉脸色很不好看,话语不禁而出,却有些纳闷,明明心腹说过郿县根本没有粮,可现在,怎就有如此多粮?

这粮哪来的?

众官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言语,这实在有些想不透,明明郿县乃重灾区,何以有粮?

嬴政自然不理会他们在想些什么,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尔等可都看到了,可有十万石粮?看之不止十万石,在饥荒之际种出十万石之粮,张陌可有欺君?”

根本不用诸臣回答,事实已经说明一切。

看着某些人低下头的样子,嬴政暗呼痛快,接着说:“不但非欺君,于我大秦还是大功,理应奖赏记劳绩。”

“是极,是极,臣马上去办。”主爵都尉还能说什么,连忙让人清算入录。

内史并没有来,却命主爵都尉来了,还跟随了众多内史吏。

内史吏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将所有粮食入录。

入录的粮食代表着都要被他们带走,张陌看之不愿了,他当时答应给贵人的只有十万石,他们却要拿走整整十二万石,那他如何向郿县黔首交代。

“大人且慢,另二万石乃赈灾郿县所用,切不可带走。”

主爵都尉那顾那么多,既然京畿所辖有如此多粮,缴纳朝廷便是京畿功绩,他如何能放过之。

“朝廷正需粮食之际,我关中需要赈灾,此十二万石便全纳之,内史府自会为你表功。”

一言拒之,还真是毫无顾虑。

前一刻还此罪该诛,下一刻却换个嘴脸要表功,好一个见利而起之辈。

但张陌岂会让之得逞,坚决地说道:“大人不可,其中一万石乃赈灾郿县所用,其余一万乃粮种,以供后用。”

“哦!”主爵都尉明显不悦,摆出一副威严之态,“现下赈灾要紧,粮种莫急,待巴蜀之地粮至,朝廷自会赈粮种。”

主爵都尉如此行径,张陌自然知道其用心,一是为邀功,二自然是为报复。

此人必是睚眦必报之辈,但他岂会罢休:

“不可!巴蜀之粮种可无我之粮种优质,此乃可亩产七石之种。”

“什么?七石?”

主爵都尉惊了惊,作为直辖关中之地内史府之人,自然知道亩产七石意味着什么,可很快被之否定了,天下不可能有亩产七石之粮,这明显是郿县长借口之言。

“此言已定,郿县长不可再说,来人,将之全部搬走。”

“休要胡来,另一万石给我留下。”张陌脾气上头,可不顾他什么上官不上官,好不容易凑来的良种,怎可让之拿走?这是让郿县崛起的根本。

当然,他还有一个依仗,便是贵人,明显贵人的地位比主爵都尉高,而且三日前贵人可是和他说过,希望不要辜负于他,这意思很明显,便是他看好自己。

这是一大保障,如果主爵都尉敢拿他怎么样,想必贵人不会坐视不理。

“你......”主爵都尉瞪大眼睛,他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长竟敢违逆于他,还如何和他说话,“敢如此忤逆上官,反了,反了.......”

果然,贵人就是不会坐视不理,嬴政开口了:“主爵都尉,寡...本大人只向郿县长取十万石。”虽然他很想将所有占为己有,但有时诚信还是很重要的,“就拿十万石吧!”

“大...人,关中所需粮甚多,十万石恐不足。”主爵都尉要争取。

嬴政摆摆手,“不必,十万石足矣!刚才郿县长也说了,此一万石乃亩产七石之种,不可怠之。”

“大人,亩产七石之种不可能存在,莫要听其谬言。”

张陌可听不下去了,是否有七石贵人是知道的,此獠分明就是想霸占另二万石粮,遂不客气道:“大人又怎知没有亩产七石之种?这样吧!我等来一个打赌,如我之粮种有亩产七石,内史府允我郿县大兴商道,如没有,任你处置。”

又是打赌,他似乎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