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从代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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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成这样?

最终,王谧同意让祁平生一试。

于是王韶之马不停蹄赶到客店,一番千求万恳之下,祁平生又带着来福,到了王谧宅院。

“王兄,你应承我之事,可要上心。”祁平生提醒。

他本不想来,是看在王韶之允诺,会找人帮忙搜寻蒯恩等人的份上,这才勉强答应。

“祁兄安心,焉敢忘!”王韶之拍着胸脯,爽利地说道。

“老奴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海涵。”

领着三人的阿福,趁着路上间隙,给祁平生道歉。

在他看来,这人既然能被主上请进门,想来有几分本事,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无妨。”

祁平生不至于跟个家奴一般见识,顶多评价他一句狗眼看人低。

随后,四人进入院内。

一直等候的王谧,笑脸迎上来:“这位想来便是祁神医了。”

“晚辈祁平生,拜见王大人。”祁平生一礼道。

王谧与祁远山是同朝为官的同僚,他自称晚辈也算合礼,还能拉进彼此关系。

“无需客气,还请祁神医先救救小儿。”王谧装作没听懂祁平生的话,直奔主题。

见状,祁平生大概也明白这王谧的心思,不禁感慨,人走茶凉真乃千古至理。

若是祁远山尚在,王谧哪会如现在这般,连一句贤侄之类的客套话,都舍不得说。

那谢琰想必也与王谧差不多,他还是专心寻蒯恩等人为好,这些纯纯的政治人,不是现在的他有资格结识的。

来福、王韶之被暂时留在客堂,祁平生跟着王谧来到后院,见到了王珉。

此时,王珉正在床上猛烈咳嗽,两名女仆不断帮其顺气。

祁平生上前仔细观察,发现他咳而无痰,掰开嘴查看,喉咙已严重充血,口腔内有丝丝血迹。

想问这稚童几句,可他咳得厉害,只能询问王谧。

“王大人,想必令公子已服用过诸多止咳之物,不见其效。”

王谧道:“正是如此。”

“除咳嗽之外,尚有其它症状?”

“食欲不振,几日未进食。三日前曾浑身滚烫,现已无碍。”

“现在所服汤药祁某可否看看?”

“阿福,去将二位太医所开药方取来。”

祁平生忽然明悟,难怪王谧肯让自己来,原来已让宫中太医看过了,想必结果不甚理想。

阿福很快取来药方,他将一叠麻纸递给祁平生,道:“今日太医所开方子,及此前郎中方子,俱在。”

麻黄、黄芩、生姜、芍药...水四勺煮取一勺半...

桂枝、紫菀、麦门冬、甘草...水二勺煮取半勺...

片刻后,祁平生缓缓放下手中药方,陷入沉思。

王谧等人默不作声,不敢打扰,屋内只剩王珉的咳嗽声。

这些方子本身没什么问题,算是对症下药,治高烧、治咳嗽,就算他来开,也不外乎如此。

忽然。

祁平生注意到王珉的右手时不时抚着胸口,那里似乎很不舒服。

寻常人估计会认为是咳嗽胸闷,可祁平生不这么想。

他移开王珉的手,试着按了按其胸口,只见王珉随着他手上力度的轻重,眉头时紧时舒。

“令公子是否吞吃过硬物?”祁平生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

王谧看向阿福,阿福摇摇头。

“禀报主上,公子时常会咬人。”一女奴脸蛋微红地接话道。

祁平生疑惑,小孩子爱咬东西很正常,你脸红什么。

“此奴为二公子奶娘。”阿福解释道,显然他明白女奴的意思。

原来如此...

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晚熟。

“王大人,令公子极可能是吞吃异物,卡住咽喉。”祁平生也不跟王谧废话,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确信乃异物所致?”王谧拧紧眉毛。

“五成把握。”祁平生话没说那么满。

五成...

已经很高了。

随即王谧似想到什么,目露寒光,森然地看向两名女仆。

阿福立刻心领神会,大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门外守候的护卫,当即冲进屋来准备制住女奴。

“主上饶命!”

“主上饶命!不关奴的事!”

两名女奴吓得不断磕头求饶,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祁平生面色一变,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因他而死,连忙阻止:“且慢!稍后还需她二人相助。”

王谧沉着脸挥退护卫,两女奴瘫软在地。

“还请祁神医施救!王某定当厚报!”

祁平生想了想,有言在先道:“令公子病症想必王大人心中有数,祁某若按伤寒之症为其医治,所开药方,亦与两位太医一般无二。若以异物卡喉医治,祁某却无绝对把握。”

王谧脸上阴晴不定,祁平生的话他听懂了,也正因为懂了,才难以抉择。

“咳咳咳!”

恰好此时王珉再次咳嗽起来。

王谧看得心中揪紧,想到儿子即便不是卡喉,也会成为病秧子,还不如此时放手一搏。

他当即保证道:“你尽管施为,若有意外,王某绝不迁怒。”

“有王大人此言,祁某便心安也。”祁平生笑着点点头。

随后,他将“海姆立克急救法”教授给两个女奴,指示她们扶起王珉,开始施救。

伴随着王珉“哇”地一声,一块木条自王珉口中掉出!

王谧捡起木条,大惊。

只见木条约成人半指长,两端带有木刺,且还有些许脓血覆于其上。

祁平生恍然大悟。

难怪会卡这么久,原来是有尖刺。

一般被鱼骨、肉骨较小的东西卡住后,及时深咳,几分钟至几个小时就会掉落,只是这样比较容易刺破食道或者胃穿孔。

万幸!万幸啊!不然王珉定要早夭,王谧脸上一阵后怕。

祁平生一盆冷水泼了过去:“令公子还未脱离危险。”

“这是何故?”王谧刚放下的心又提起。

“令公子喉咙已破,需仔细调养,平日以汤粥为食,忌盐酒等刺激之物,万不可大意。”

祁平生指了指木条上的脓血,又补充道:“祁某对此亦无良策,只能听天由命。”

王谧正色道:“我儿得神医治于此,已是三生有幸,往后或生或死,全凭造化!”

随后,他冷冷地看着两名女奴:“命你二人细心照料,吾儿生尔等生。不然...哼!”

后半句话王谧估计是怕不吉利,没说出来,但众人都知道是什么。

...

当晚,王氏宅院。

“贤侄切莫推辞,昔日祁大人在时,我二人素有往来,关系莫逆。贤侄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叔伯...”觥筹交错之间,王谧醉醺醺地搂着祁平生的肩膀,一口一个贤侄叫着。

“王大人醉了。”祁平生语气平静。

王谧趔趄着脚步,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没醉,我没醉...”

王韶之急忙扶住他,嘴里喊道:“福伯,速来帮忙,扶堂叔回屋歇息...”

祁平生看着被二人搀扶着离去的王谧,心中冷笑。

现在连花生米都没得吃,居然醉成这样?

还想当他叔。

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