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娑婆

罗塔寄语：三恶五趣，情欲之境，无底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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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来呀，快乐呀”罗小吉脚下飘呼，头晕目眩，身边妖媚女声不断，几支纤纤细手不断拉扯着他的衣裳，把酒轮番灌入他的口中。

鼓瑟吹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东西南北，不知身处何方。

胭脂水粉，活色生香。

酒肉穿肠，心神散慢。

罗小吉视界旋转，越想看清眼前的事物，越是一片虚无，空留一片KTV般的七彩迷幻。

想集中精神，却头疼欲裂。

想摆脱纠缠，又有一股浓香缠上来。

“小弟弟，来呀，跳支舞”一支支绵绵细手探到近前，掐住他的手，钳住他的腰，像蛛丝一般，将身体牢牢绑架，催动着罗小吉艰难摇摆，不断尬舞。

动次、达次

动次、达次

……

现实世界，金瓜大汉，宽大背弯上。罗小吉，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额头虚汗不断，低声呻吟。一支吊魂用的血祭虎皮波浪鼓，插在他的脖子上，随着山路的颠簸，发出机械的动次、达次。

声音呆板无力，与罗小吉脸上的表情一样艰难。

行至一处突崖，山门处，阴风削骨。

各式野兽头骨插在山道边，惊悚的图案，干萎的血渍，氛围透着不祥。

转过崖，下行一段陡壁，有一处宽阔。

现出一道数丈高的山门，在冷风中，孤傲矗立。

门前，金瓜大汉，松锤停步，将罗小吉斜放在道边一株背风的老树下，小心的盖上罗袍。

按照娑婆的规矩，山门就是界。

越过结界，必须有引路人，不告而入，纵是大罗金仙，也难得善果。

金瓜抓抓大头，在山门下呆立良久，没有门铃，没有机关，大喊大叫也不得山中人回应，半晌，不得进入法门。又不好硬闯，只好收敛脾气，憋屈的举锤打柴，先安顿下来。

“呼呼”一堆篝火，升起在树下，红色火苗欢快跳跃，树皮劈啪作响。

袅袅的烟火升起，一点温暖，在老树的怀抱里，缓缓展开，让这个初冬有了一点跳动的生气。

望着跳动的火苗，金瓜，突然一拍脑瓜，一个点子，冒上心头。

他急急掏过大锤，口诵法咒，一坨肉球懒懒爬出来，被山风一吹，在火堆前打了个抖索。

“吽，啊，吽”金瓜一指山门。

肉球好像听得懂，鼓起身子，像保龄球一样，在地上滚了起来，“肉弹战车”般冲向山门。

十米、五米、一米，金瓜钢眉紧锁，看着太岁肉团一点一点越近山门结界，心中忐忑。

“啪”肉球过境，打在山门那头的枯树枝上，滚了两滚，慢慢瘪了下去，一动不动。

“呱……”山谷里乌鸦不知趣的啼鸣，风儿照吹，树儿照摇，一切如常，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金瓜抓了抓头，不明就里，“啊，吽”又一指山门。

肉球好像遥控机器人，接受到了指令，分分钟又打气般鼓了起来，一滚两滚倒车返程，回向山门界线。却，又是一声“啪”的闷响，闯了个寂寞。

“嗯？”本想以太岁触门，触发结界，引得巫族现身的金瓜，大惑不解。

巫族的结界之术，可是佛、道、鬼、巫、妖、魔六族中的翘楚，怎能如此简单得破？

结界不灵，门山已失，难道娑婆之地，已经陷落，一丝不详跳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