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玉的传人

小潭站在屋脊上，看着眼前的黑夜，这个时候光明宇也跳了上来。

“翠庭山应该是在这个方向吧！”小潭说道：

“天藏山也在这个方向，翠庭山在它的对面，离我们更远一点。”光明宇说道：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说不让去，还真就没去，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小潭说道：

“仙人的感知力很强，我们比比看谁的更厉害，谁先感知到大师兄他们。”光明宇说道：

“好啊。”小潭说道：

小潭说完就开始闭目凝神，不多时她说道：“准备，开始喽。”小潭说着，双脚缓缓地飘离了屋脊，飞了起来，在屋脊正上方，一尺多高的距离。光明宇也很快开始，双手剑指，合在胸前，闭目凝神，站在屋脊上开始探知前方的黑夜。

光明宇感知到一片炽热，感觉就像是缥缈的红雾，而这红雾里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怪物正在苏醒。突然那红雾里涌出了一声狂怒。惊得光明宇立刻睁开了眼睛，小潭也是如此。他们二人都是吃惊不小，小潭神情一怔，光明宇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脚下意识的往后一迈，踩空差点从屋脊上摔落下来。

小潭还在全神贯注于前方，而后说道：“来了。”随着小潭的话音，大地立刻剧烈地震动起来，很强烈，房屋的瓦片震掉了好几块。这震动只持续几秒钟，便戛然而止。

小潭落回屋脊上，看着光明宇，明宇是一脸的疑惑和严肃。

“那里面是什么？”光明宇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下去吧。”小潭说道：

他们落到了院中，光明宇的脸色依旧很严肃，小潭比他好一点。光明宇问小潭道：“那天我记得你说过，天藏山里有个怪物，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呢！”

“没错，我当时确实是说着玩的。师父跟我讲过上古时期神魔混战的故事，故事中提到炎魔乃地底之火孕育而出，后来被白鸟所灭。我当时伤还没好，师父看我总躺着，怕我烦闷所以就给我讲故事听。我真没把它当回事去想。”小潭说道：

“我们去看看大师兄他们回来了没有？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它是什么，还是把这事告诉他们比较好。”光明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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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千竹回来，并告诉光明宇和小潭，翠庭山之行，还算顺利，所有人都已经全身而退，作为接应的常青、李恩旭等人也是安然无恙。

小潭把昨晚感知到的东西跟千竹说了，把自己的忧虑和猜测也在讲述过程中夹带了出来。

“啊，你可真能操心，小心会变老的——好啦，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们顶着呢！”千竹说道：

“可是，可是，如果那东西——”小潭说道：

“好啦，好啦，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姬如夜那儿。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右手的伤好了吗！”千竹说道：

千竹用小潭的右手骨裂为由，要把她留在家里。小潭看了一下右手，屈伸了两下，感觉还有点疼，然后回应：“我知道了。”而后转身就跑了。

小潭拐过墙角，光明宇正在那等着。光明宇好像还真得很怕千竹，不敢见她，于是就让小潭一个人去跟她说，自己在远处听着。

“啊，啊，她对你可真好，对我怎么就那么凶呢？”光明宇向小潭抱怨，说道：

“哎，师傅的话你听出什么了吗？”小潭说道：

“师傅？她同意做你师傅啦？”光明宇说道：

“没有——赶紧，说正事呢！”小潭说道：

“既没肯定，也没否定，不过总感觉他们似乎是知道天藏山里藏着秘密。我看我们还是去找大师兄吧。”光明宇说道：

“可大师兄没回来呀？”小潭说道：

“没回来就去找呀。千竹刚刚说什么，她要去姬如夜那里，大师兄跟姬如夜关系交好，应该会在他那儿。”光明宇说道：

“你是说——”小潭说道：

“对呀，跟踪她，然后就能知道他们在哪了。”光明宇说道：

小潭、明宇二人偷偷摸摸地跟踪，在大街上，没跟多久就被千竹发现了，把他们俩给揪了出来。小潭感觉很尴尬，侧着头用包着绷带的右手不停地捋着头帘，似是要把脸挡住，显然很不好意思。光明宇心里直打鼓，担心又免不了被千竹大吼着训斥。

“走吧，带你们俩去一个地方。”千竹说道：

千竹的举动令他们俩很意外，他们俩心中高兴，立即跟了上去。千竹把他们俩带到了一个叫水木堂的地方。这地方就在大街上，门面上是一个当铺，然而却是机关重重之地，都是能工巧匠的杰作。千竹带领小潭和光明宇进了门，由里面一个掌事的带领进了回廊，拐了个弯就上了楼梯，到了二楼。

这二楼是一个收藏室，宽敞明亮，古书字画，瓷器玉石，石刻木雕，什么都有。小潭和光明宇到了这里，见到姬如夜在这，常青也在，此外还有一位老者，头发和胡子稀稀疏疏，全白了。看老者的样子至少百岁，手上皮肤老得松弛，好像是皮包骨头一般，身形已经不再笔直。千竹带领小潭和光明宇上楼时，老者在靠墙的一个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东西，不停地把皮卷打开，看一眼又放下。

姬如夜和常青看到千竹带小潭和光明宇来了，心里多少有点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光明宇到常青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应该是要说昨晚的事，这时便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啊，找到了，找到了。”

说话的是那老者，他手里拿着一张破旧的皮卷，边说话，边走向书案，然后就坐在了那个长条坐榻上，并把皮卷在书案上摊开。小潭见他虽然老，可是走得很有力。

屋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姬如夜和常青到了老者两侧。千竹在书案前，光明宇和小潭在她两旁，书案很宽，他们俩索性就趴在了上面，看着那皮卷里的内容，看了好一会，一筹莫展，光明宇嘴里嘀咕：“这画得什么呀。”

皮卷上是一幅画，画得很抽象，上面看起来像云，好像还有只鸟，皮卷下面有点像火焰，却又不是，一圈一圈，一团一团的漩涡，相互交连，看着眩晕。至于中心部分，真是混乱，凶兽恶灵，鬼怪邪神，看什么像什么。

老者开始讲述画的内容：“天地初开，世界有了光，生命就诞生了；翻腾奔涌的火焰将大地吞噬，一只鸟叼来了一滴水，将火焰熄灭，大地得到拯救。”

光明宇听老者说完，思考着靠向小潭，悄声问道：“小潭，你师父不也说过，是白鸟灭掉了炎魔吗？”

“师父讲的故事里确实是那样，可是白鸟也因此而死了。”小潭低声说道：

小潭和光明宇趴在书案上，中间隔着千竹，他们就这样说着悄悄话。千竹闻听，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俩说什么呢，没事就到后面玩去。”

千竹话落，光明宇和小潭猫着腰，小心谨慎地转身，匆匆地跑向屋子里侧。光明宇心里好紧张，真怕千竹会把自己像拎小鸡仔似的扔到外面去。

千竹两手掐腰，眼睛看着那幅画，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屋子里侧，有两排书架，光明宇和小潭在书架旁翻看古籍，偶尔探出头来，看看常青等人，发现老者在比比划划还在讲述着什么。

老者讲完画卷里的内容，就要把它收起，而这时常青却看到了画卷上的一组曲线，其中一端汇在一点，另一端不知延伸到那里去了。常青不知道曲线象征着什么，只是突然想要数一下有多少条，于是说道：“请等一下。”然后，常青手指落在那些线条上，仔细地将它数了一遍，之后自言自语了一句：“九条。”

“怎么了？”姬如夜问道：

“没事，只是想数一下这些线条。”常青说道：

这个时候有一个书生走上楼来，他手拿纸扇，虽是书生装扮，儒气却只有一两分，潇洒也与他不沾边，相貌给人一种大气骨感范，很是俊朗。书生走上前来，说道：“吾乃丹青书，可否借位一绪。”

“水木堂都是你的，还说什么借不借的。”千竹说道：

常青见到这个自称是丹青书的人，感觉面熟，当然并不是一见如故的那种，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吗？”常青问道：

“天宗常青，久仰。”丹青书说道：“刚刚听你们问了炎魔的事。在上古，确实有炎魔乱世之事，相传火是它的生命，火灵石是它的心脏，岩石是它的躯体，所以炎魔也叫“岩魔”。”

丹青书说着提笔，在桌旁的一张纸上写了个“岩”字。

“画卷上说，一滴水熄灭了火焰，是什么意思？”常青问道：

“炎魔有身躯，有心脏还不够，还要有灵魂。灵魂被水净化，驱除邪恶，炎魔自然不复存在。”丹青书说道：

对于常青的提问，姬如夜不知何故怎么就感到了一丝敌意，从丹青书过来之后，姬如夜就感到常青不太正常，一直都在出神，总盯着丹青书看。

丹青书的话，看似非常合理明确地回答了常青的提问。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完全是句废话，只回答了问题的表面意思，而没有回答问题的本质。这个时候小潭拿着一本书跑了过来，然后说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是水灵石。”

小潭说着把书放到桌子上，左手食指插在书的大约中间页数的地方，就像是书签，随之便把书翻到了那一页。那一页上只有几个字：水灵石，水之精，可灭火。

小潭看着千竹等人，又把那几个字念了一遍。千竹就在桌子上靠着，伸手就把书拿了过来，翻到扉页，看到书名是《奇闻异事录》。千竹看着小潭很无奈地笑了，然后随意指着一个书架说道：“这种书，那边整个书架都是，你喜欢，让他送你几本。”

千竹看着小潭，说着又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丹青书。小潭的表情很复杂，这时听见丹青书说道：“小潭姑娘有所不知，这本书是我写的。”

小潭咧咧嘴，随手拿起那本书，跑回书架里去了。小潭倚在书架上，用那本书挡着脸，羞死了，又看了一眼书名——奇闻异事录，然后随手把它扔到了书架上，而后向里走到玉石架旁玩石头去了。此时，光明宇其实就在小潭所倚靠的书架的另一侧。千竹的声音他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翻看了自己手里的那本书，扉页上的书名是《神魔异志》，然后扔了这本书，到小潭那边去了。

摆放玉石的架子离千竹他们最远，他们在商量什么，小潭和光明宇也听不清楚。

小潭和光明宇摆弄玉石，玩了好一阵。此时，姬如夜和常青已经走了，只有丹青书和千竹还在聊着什么。

此时，千竹向着小潭和光明宇所在的地方，喊道：“你们俩，玩够了就回去啊！”

“哎，知道啦！”小潭回应道：

千竹听到那边传来小潭的声音，然后和丹青书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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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宇和小潭离开水木堂，走在街上，光明宇被路边摊儿卖首饰的吸引，于是驻足挑选。小潭在人流涌动的街上，感知到了一个熟人的气息，招呼一声光明宇，他却只顾挑选手链，没听见，他们二人就这样走散了。

水经易在一家客栈的前面驻足，刚要往里走，便听到了有人喊了声：“水师兄。”这声音甜甜的，水经易怎会忘记，转身一看，发现果真是小潭。

水经易原本就在天藏山周边五十里范围内，那天本来是要返回天宗的，可是却发生了地震，紧接着就感觉到天慕宫的气氛有异常，于是就多留了几日。

这几日，水经易在很多地方发现了天宗的暗记，可是却找不到人。此时，水经易驻足于这客栈前，就是因为又发现了暗记，他刚要进去，就听到了小潭的声音。

水经易回身，一眼就看到小潭的右手包着绷带，而后说道：“你的手？”

“没事，前几日受了点伤，已经不疼了。”小潭说道：

“陆雨麒和凌沐你有没有见过，这暗记应该是最近留下的。”水经易问道：

“见过，不但他们，常青师兄，还有火云子，大家都在，还有明宇——”小潭回身找光明宇，却发现他不在身后，而后看到他从后面赶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水晶手链。

光明宇把手链给了小潭，小潭见之，就收下了。光明宇和小潭一左一右走在水经易旁边，一起回居所，这时小潭问道：“水师兄，我姐姐当年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去哪？”

“她说要去找你，应该是来过天藏山。我从孙子午那里得知，你根本就不在这，不在星邪门，他说你被一白衣女子抢走了。”水经易说道：

“我在雨沐山，才回来没多久。我听明宇说我姐姐开月之眼了，那蓝魔到底是不是我姐姐？”小潭问道：

“我不认为那些事是她干的，或者说是出于她的本意。一年前我见过她，追了两个多月，却也只见到了一个背影和一个眼神，连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感觉她的性情变了好多，水蓝色的月之眼，眼神很是冷漠。”水经易说道：

“这么说，姐姐真得是在复仇了。”小潭说道：

“或许是吧。最近听说月之眼在天藏山出现，为了将其确认，我在这已经一月有余，一点发现都没有。准备回天宗的时候，又发生了地动，所以就留到了现在。翠庭山你没去吧？”水经易说道：

“想跟着去的，可是大家都不让我去，只把我和明宇留下了。”小潭说道：

小潭和光明宇是跟踪千竹离开的，火云子和孙子午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都没看见。目前的情形确实是有被袭击的可能，他们前前后后又找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痕迹，猜想应该是自己出门去了。孙子午正想出去找找，这个时候看到光明宇和小潭回来了，奇怪的是水经易也在。

火云子看到水经易，俩人话不投机，没两句就吵起来了，真是天生的冤家。

“呀哈，这么久都没个音信，以为你不在了呢！”火云子说道

“我不在能去哪，阎罗殿吗？那地方你肯定比我先去，没我看着，你肯定又懒床不练功，你的死对头可是勤快得很呢！”水经易说道：

火云子一听怒了，喊道：“啊！瞎说，我勤快着呢，倒是你，一年到头东奔西走，法术肯定都荒废了！”火云子说道：

“荒没荒废，比比就知道了。”水经易说道：

“好，比一比。”火云子说道：

水经易和火云子摆开阵势，就要交手，而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竹青色的身影已经在他们近旁站了很久。正当他们要交手时，千竹脚跟往地上轻轻一跺，地面立即就碎裂了，裂纹“咔吧咔吧”地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火云子和水经易脚下。

火云子和水经易被惊到，这时又听见千竹喊：“你们俩要吵要打，都给我走远点。”

千竹两手掐着腰，那气势吓坏了火云子和水经易，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吱声。

“老孙。”千竹招呼了一下孙子午，孙子午明白千竹的意思，而后点点头。然后，千竹又对小潭和光明宇说道：“小潭，明宇，你们俩也准备一下，日暮之后咱们一起去天藏山。”

千竹说完就往院里走，小潭紧随其后，小潭问道：“师傅，天藏山里有个——”

千竹似乎并没有听见小潭的话，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身说道：“小潭，你习惯性地用右手，可是你的右手，伤还没完全好，你得用左手，让它像右手一样灵活。”

千竹见到小潭点头，而后发现光明宇没有跟过来，还在那边和孙子午说话，于是喊道：“明宇，你也过来，跟我们一组。”

孙子午等看见光明宇跑向了千竹，然后对水经易说道：“水兄，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乐意之至。”水经易说道：

“好，具体的我们到屋里说吧。”孙子午说道：

千竹、孙子午、小潭，以及光明宇、火云子、水经易，他们聚在厅堂里，孙子午展开天藏山的地形图，说道：“这就是天藏山的地形图。现在天慕宫群龙无首，南基本上都由星邪门统领。青木风迟迟不露面，也不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天衣门在翠庭山的总堂被毁以后，青、白乱成一团，一盘散沙，却也不见他出来主事。”

“怎么没有“玉”，南、白、青、玉不是并列的吗？”光明宇问道：

“玉，从一开始就一脉单传，而且他不愿意抛头露面。”千竹说道：

“师傅，你就是南？”小潭说道：

千竹闻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南、白、青、玉，除了玉是孤身一人，其他三个派系的区别其实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明显，它们的渊源以后再说吧。”

天藏山的地形图，水经易观察得很细致，他看到图上标示出了一个村落，于是就问道：“地图上有个村落，我们要去那对吗？”

孙子午把地图放在了桌上，而后说道：“没错，我们这么急要去天藏山，就是因为这个村子。这个村子就在天藏山脚下，是每年祭祀的地方。届时周边各村镇的人都要聚到那里，祭拜魔神，祭拜天藏山。现在天藏山地动频繁，而且十分强烈，所以各村镇一致同意把祭祀提前到三月十七。”

“那不就是后天。”小潭惊讶地说道：

“是啊。”孙子午点头说道：

“这怎么可以——天藏山里有怪物，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小潭很着急地说道：

“小潭，我们没有不信你。”孙子午说道：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参与这事。”千竹说道：

“这么说——师傅，那在水木堂，我被你取笑也是假的了？”小潭说道：

“小潭，我们是因为没把握，实在不想让你跟着一起冒险。”孙子午说道：

“今天让你们俩跟着去，就是因为知道，你们两个小鬼头不听话，在一起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千竹说道：

“小潭，明宇，你们俩去归去，一定不能莽撞，更不能逞强，让你们跑，就绝对不能回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们可真就难辞其咎了。”孙子午说道：

“我知道，不过你也别小看我。”小潭说道：

“嗯，我们知道，在那山坳你弄得那火龙卷，那么壮观，谁还敢小看你呀！”孙子午说道：

孙子午，大家都叫他老孙，他哄人的本事真好，没几句话就把很生气的小潭给哄高兴了。

夜幕之后，孙子午、火云子、水经易先行离开，半小时之后千竹才带着小潭和光明宇出发。

连日来李狗子、康旭还有武平一直在追寻独孤宏的下落，当终于有所眉目的时候，却接到了姬如夜的传信，要求立刻前往天藏山会面。事态十万火急，他们只得放弃追查，立刻前往天藏山。

陆雨麒和凌沐在追查天衣门门主青木风的消息，也就在此时，他们接到了常青的猫头鹰传信，内容和李狗子他们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