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相缘巧合
穆莨宸一脸不耐，瞅了眼苏无量，“为何如此高声唤我，昨不是和你说过，路上遇见，千万要装作不认识吗？”
苏无量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们姑娘在这嘛！”
“你还真是尽心。”穆莨宸看向宁仙儿，“他说你母亲腿因常年风湿，已不能行走？”
“正是。”宁仙儿早就想求医穆莨宸，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你那药田里有现成的，为何不拿出来用？”穆莨宸不等宁仙儿开口相求，“你每日守在京城，到底在守什么？”
宁仙儿听出他语气不好，以为他是无奈躲出来，故而心情不好，没太介意，解释道：“穆大夫，我不懂药。”
穆莨宸问她，“你现在居于何处？”
宁仙儿如实说道：“我暂居在，”杜显彰却突然开口拦住，“宁姑娘就住在前面不远处。既有穆大夫相陪，我尚有事，就少陪了。”
宁仙儿以为他是不愿让人知道那处宅院为他所有，立刻从善如流，“那杜大人慢走。”
“穆大夫，可否去我居所一叙？”
穆莨宸等杜显彰渐渐走远，“也好，走得我脚都酸了，就去你那喝口茶。”
到小院后，芜娘前来送茶，穆莨宸觉得眼生，宁仙儿想着既然杜显彰不愿明示，索性一瞒到底，只说是在京城临时聘的。
“你爹娘还是尚无定论吗？”穆莨宸打开茶盏的盖子，“这茶比普渡寺的好多了，你从渚州带来的？”
宁仙儿不能说是沾了杜显彰的光，只说是在京城买的。
不想他再问自己不想回答的事，“刚从诏狱移出来，不过，看情形，恐怕是要在京城长待了。”
“那你有何打算？”
宁仙儿松了口气，这下终于可以实话实说，“刚还和杜大人说到这，我是一定要陪在爹娘左右的，既然需要长待，我打算在京城开家铺子。”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在京城长待了。”穆莨宸神色无端又冷了下来。
宁仙儿恰好低头，并未看到，“世子恐怕也需在京城长待，穆大夫可有打算？”
穆莨宸刚刚冷下去的脸重又回暖，“反正我已在普渡寺建了药房，他困多久，我便待多久。”
苏无量突然插了句嘴，“那姑娘不如就开家药铺吧，将药田内的药材尽数运来，穆大夫坐诊，两全其美。”
穆莨宸正挑眉看他，宁仙儿已经开怀轻笑，“反正不知道开什么，如若穆大夫同意，就在京城开家莲辛堂的分号。”
穆莨宸轻哼了声，“你们盘算我多久了？”
苏无量立刻解释，“我可以发誓，事前并未和姑娘说过半个字。”
宁仙儿越想越可行，“穆大夫，用药田中的药作底，由您坐镇，再采买些寻常的药材，这药店还真能开起来。”
耐心等了许久，一直沉默的穆莨宸才终于开口，“崇王府的案子一直压着没审，初晴就要一直被困普渡寺，大家都苦于无处可去，听起来，确实可行。”
宁仙儿欣喜接道：“穆大夫同意了？”
穆莨宸打量了她和苏无量许久，实在觉得她俩的眼神真诚无欺，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我也不沾你的光，二一添作伍，我只出人，占一半股。”
宁仙儿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当即应承下来。
穆莨宸也不含糊，要苏无量准备笔纸，直接挥毫将契约写好，宁仙儿愣愣看他，“穆大夫，我怎么觉得，是您早有打算呢？”
穆莨宸轻哼道：“你现在仍可反悔。”
宁仙儿轻笑回道：“落子无悔。”
“你看看，我可有欺你半分。”穆莨宸将契约递过来，宁仙儿一看，上面条条款款确实和方才所说一般无二。
“穆大夫，我不懂药。”宁仙儿提笔准备签字画押，突然想起一事。
穆莨宸终于轻笑，“你已说过数遍。”
“我是说铺子还需请多少人？”
穆莨宸指了指苏无量，“这不是有现成的。”
“还有壹月他们，每日闲得都快将普渡寺方圆十里的野物打绝了，正好轮流来帮忙。”
拦住宁仙儿准备开口的话，“我向来不习惯和生人打交道。”
宁仙儿向来也胆大，当即拍板，“好，明日就去找合适的铺子，再送信回渚州，让简阿伯他们收割药田。”
“你别胡来。”穆莨宸赶紧接道：“你当好你的东家就是，这种内行之事，交由我。”
“药材不比其他，有讲究的。”
宁仙儿点头如捣蒜，“那就按老规矩，我写信去，凭信物交接药材。”
约定好去给简夫人诊脉的日子，穆莨宸虽然婉拒，苏无量还是坚持要亲自送他回普渡寺。
赵霁见他自回来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以为他心情不好，“我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与其经常躲避，不如你先回渚州吧。”
穆莨宸只摇了摇头，仍旧不说话。
赵霁又说道：“那就让壹月去城中赁间院子，你平时就住在那边，条件总比这里好些。”
穆莨宸又摇了摇头，赵霁以为他还是不会开口，没承想，这回，他倒是应了声，“我已经有了居所。”
“你今日独自去赁了院子？”赵霁诧异问道。
穆莨宸突然轻笑，“非也，别人帮我赁的。”
赵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终于应承了哪家吗？”
穆莨宸居然认真点了点头。
赵霁越发不可置信，“哪家？”
“你认识。”
对于穆莨宸卖的这个关子，赵霁明显不买账，“我在京城认识得多了。”
穆莨宸觉得这样瞒着他，比直白告诉他，要有趣得多。
“那你就慢慢去——猜。”伸了个懒腰，“伍月，走了一身的灰，我要沐浴。”
屋外传来伍月的声音，“我刚碾完三七粉，您老且等等。”
“这小子，干劲真不如苏无量。”穆莨宸抛下这句，再不理赵霁，径直出了赵霁日间理佛的静室。
独留赵霁在那里郁闷，满腹疑问。
“要你说，你不说，当心被人勾去当女婿，别怪我没早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