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实验

经过简单的训练准备后，在同家人道别后，托马斯已经被送到了地球同步轨道的天宫空间站上。

这次实验和往常一样全球直播，毕竟这是关乎整个人类未来命运的。

在准备期间，环日加速器的身影早已呈现，那庞大的身躯环绕着太阳，在水星和地球的轨道间做着无规则的运动，却也是缓慢地限制在一个球体内。

那比地球还要粗大的工程是人类历史的第九大奇迹，成就甚至超越前面所有的奇迹。它是举球之力，在天狼星盖塔文明的协助下，采集土星的物质建筑而成的。

环日加速器形状像个“6”，也可以说是“9”，看个人怎么理解了。在环日加速器上，内测的“0”上无数跟透明的导管插入太阳。错综复杂初看有些危险，好像随时要把水星和金星抽碎，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精密的计算和紧急调整不允许有错误。

一般的元素肯定是无法承受太阳的温度的，即使日冕层的温度都足以汽化所有物体，可刚体元素的发现却解决了这一大问题，要不然空建一个巨大的工程没有能源驱动可是不行的。

启航，在陈然等人的注视下，全球人们的注视下，托马斯挥舞着双手迎接着人们的热情。虽然托马斯不能看到地球，月球以及火星百亿人的欢呼，可是却能深深体会，他曾经可也这样看过别人的。

不惑之年的他也差不多看遍了人生，那个很久以前人类初次上太空的场景，那个我的一小步，人类一大步的骄傲，这是作为虫子踏入星际社会的过度。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带领人类确立更加高级的地位。谁也不想一直被欺压，有压迫就有反抗，巴纳德星的压榨，也许即将终结。一旦载人光速成功，那么巴纳德星便不再成为威胁，毕竟他们可也仅仅只是能将极小的微粒达到光速的。

托马斯驾驶着宇宙飞船很快泊入“6”的入口。

飞船所能携带的能源是有限的，而要加速就更困难，越重加速越难，这曾困扰了科学家很久。而一次逆向思维的突破打破了这个枷锁，既然飞船加速受很多限制，那为何不直接加速加速器呢？

简单的比喻，假定一个惯性系里只有一个圆环和小球。将一个小球放在圆环里，给定小球只能携带的能源绝对不能达到一个极限。那么就加速旋转圆环，让圆环达到极度接近光速，由于质量限制自然是无法突破光速极限的，所以就加速到亚光速，即极接近光速。当圆环速度达到极限时，便用球逆向加速达到突破值，也就是说用球相对于外界达到了光速（超光速不可能，计算好可以达到光速极限，计算不好超越光速就会小于光速）。而此时的球和携带加速器达到了光速，保证环和球本体不懂，通过内部某种手段将加速器去掉，再通过外界力量将环减速，将其的相对速度都给球，那么当环减速到零时，球的速度就是相对外界的光速。

几根透明管再不断地抽取纯能，以肉眼可见的黄白色被抽到黑色深空里的黑色环日加速器里。当能源进入加速器的时候，加速器便迅速调整好不与水星和金星产生冲突的情况下，缓慢地加速。

环日加速器的加速，飞船里托马斯的表情，全都分屏现场直播到全球。坐落于中国青藏高原脚下的突破光速计划总部里，所有教导员和所有成员乃至科学家，全球的所有人各种身份的人，都有关注这次实验的，其实可以有很多人，还记得曾经第一次实验，全球休息看实验，八十亿人有超过六十亿关注，甚至许多周边文明包括巴纳德星和天狼星都有科学家关注，要知道他们失败了很多次没有载人突破光速的。

之后的实验自然很少有人关注，但是太阳系文明还是要感谢天狼星援助给天狼星备份一份研究资料的。

“陈然，要开始了！快过来看啊！”同事李宇轩喊到，训练营里不允许带电子设备，但是时刻应急大屏还是有必要的。

李宇轩和陈然的关系算好的，毕竟陈然也不善言语，整日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吃饭睡觉都是掐点的，当然也只有突破光速实验能引起陈然注意了。李宇轩作为这个班的班长自然要和很多人打好关系的，出色的陈然也当然十分关注，只是从未被入选过就一点尴尬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陈然迟早能被选上，而李宇轩却不一定有机会了，他都过四十了，也上过很多天，机会还是要留给年轻人的。

此时的陈然正在拼命地左手做着俯卧撑，心无旁骛的，眼中只有舍己为人，为科学做贡献。他汗流浃背也不嫌累，古铜色的皮肤弹性十足且坚硬无比，怒视着前方。

“你们先看吧！我要抓紧训练了。”陈然冷冷地回了句，才换右手继续做。

“难得的休息啊！没必要那么卖力的。”同事吴成为笑道，这家伙就爱怂恿别人偷懒，陈然自然无瑕理会。

“可别，我们陈烈士早就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同事张伟东笑道，繁忙的闲余总要开些玩笑的，陈然懒得参与，但也不敏感别人开他玩笑，只要别太过分就好，那谁上次扯到陈然媳妇，被打进医院住了好几周呢！

“真的，偶尔休息下也是没事的，你平常不是每次实验都要看吗？”李宇轩再次喊到。

“学习的，现在学会了。”陈然总爱封死别人的话，陈然此时的心里只有不断地训练，训练，训练，他的目标是牺牲，牺牲，为科学牺牲。陈然曾是生理，后来很多人体被取代，后来学习生化，又很多被取代，物理根本就没有机会，这个机会他不想放过。

在同事热烈的吵闹声，托马斯正谨慎地试验着。

环日加速器已经濒临亚光速，太阳被抽的能更多了，短暂的加速很简单，更大的速度就需要更多的能源。一时间太阳瞬间暗淡许多，七分钟视频上就看到了太阳的暗淡，地球要晚一分钟。

环日加速器由于尾巴的缘故是不能加速再高了，当然继续加速也达不到光速的。此时在加速器里的飞船也开始了加速，由于中空管道的缘故加速起来还是很快的，更别说是采用反物质技术，这是在环日加速器里艰难制取的。

就物质能量而言，根据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能量公式正反物质的湮灭是最强的，也真是因为反物质武器的存在，太阳系文明才苟且不被灭。

飞船加速到很快难以捕捉，不只是速度快的缘故。根据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质量公式物体加速越快体积越小，这也是能保证正常加速的关键，要知道一个庞大的体型再怎么加速也是困难的。

飞船加速很快，只能通过仪表数据读取，飞船本是科学家联合操控的，达到相对光速限制将会和外界的联系中断，这时就得靠宇航员自己了。

加速一切正常，根据计算好的速度飞船还在加速中，托马斯早已做好准备脱离发射器。

一切正常，对于一切托马斯看到的都是虚无的，终于根据数据记载达到了相对光速，托马斯一个按钮脱离了发射器，环日加速器“6”的尾巴短暂开启后将发射器甩出。

此时的飞船相对于环日加速器已经达到了光速，环日加速器的磁约束程序已经开启，包揽着飞船环日加速器开始减速。

缓慢的减速人们一阵期待的眼神，这次实验没有出现前面所有的失误，很有可能将会成功。终于，环日加速器抽能结束，太阳又恢复炙烤，环日加速器减速结束，飞船达到了光速。

“达到光速了！”举文明沸腾，当听到这个消息陈然哗的一下瘫倒在地，一身紧实的肌肉瞬间松弛，好像生死拳击赛上被打倒的拳手，死亡之神已经敞开大门，但是陈然没死，此时的他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生不如死的。

李宇轩注意了陈然的一场，知道陈然的难过，却也不好相劝，毕竟他知道陈然是想死的，不用死了也正好。

实验结束，实验还没结束。

此时转换到科学家的讲解，“根据计算，如果成功的话，我们的勇士托马斯将会在三年后回来。”

“那是否存在不成功的可能呢？”记者问。

科学家沉默了片刻，“相信已经成功了。”

陈然跌跌撞撞地起来，懒得关注人类文明的壮举。此时已经与友好伙伴盖塔文明取得联系并分享经验，陈然也懒得理会。

顶着烈日，陈然走出基地，零下的温度瞬间将陈然满身的汗珠结冰，陈然却坚强地走着。

他的心里无尽的苦，两年来的训练付诸东流，想死都那么难。

李宇轩跟了上来，正准备走上前安慰，却不料从哪钻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皮肤白皙，一席白色的连衣裙在寒冷的雪山下不觉寒冷，好像精灵一样，想也能猜出来那是人工智能的。

陈然抱了抱她，终究还是分开了，三年前与妻子的别离，到两年前都是人工智能女友取代了妻子，可那毕竟是人工智能，即使可以选择人设，可以无比模拟真人，感觉比人还真，却注定没有灵魂。

陈然摇了摇头，静静地朝雪山上走去，陈然的心，就像雪山一样，也许那里才是他的归宿。妻子紧随其后，李宇轩想上前，却又停了下来，实在太冷了，李宇轩受不了赶紧回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