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鱼

跳鱼

跳鱼，俗称花跳鱼、跳跳鱼、大弹涂鱼。这种鱼头大略扁，两只眼睛像青蛙一样凸出，嘴阔，身体为灰褐色，布满花斑，腹部有吸盘，能附着在礁石上。其生性狡猾，弹跳力极强，喜欢在退潮后的海滩上跳跃。

【原文】　跳鱼，生闽浙海涂。性善跳，故曰“跳鱼”，亦曰“弹涂”。怒目如蛙，侈口如鳢，背翅如旂，腹翅如棹，褐色而翠斑。潮退则穴处海涂。捕者识其性，多截竹管，布插涂上，类如其穴，潮退以长竿击逐，尽入筒中。苟竹罄南山〔1〕，则鱼嗟竭泽〔2〕矣。浙中惟台州炙干者味佳，闽中四季广市，味鲜鬻而无炙干，炙干者味薄。张汉逸曰：“一种瘦小者名‘海狗’，无肉，人不捕；一种肥大而色白者，名曰‘颊’，味薄不美。”按《字汇》“鳋”〔3〕字曰“鱼，似鳝”，疑即跳鱼。

《跳鱼赞》：尔智善遁，尔遁反踬〔4〕。入我彀中〔5〕，怒目而视。

【注释】

〔1〕竹罄南山：双关语，本指罪恶太深，把南山竹子全部做成竹简也记录不完，这里指“过度伐竹捕鱼不甚可取”。出自李密《檄隋文》：“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有成语“罄竹难书”。

〔2〕鱼嗟竭泽：鱼类忧虑湖泽干涸，难以生存。出自《吕氏春秋·义赏》：“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

〔3〕鳋（sāo）：一种形似鳣鱼的鱼。但是按照古书记述，鳋鱼并不是跳鱼。

〔4〕踬（zhì）：摔跤，被东西绊倒。

〔5〕入我彀（gòu）中：落入我的罗网之中。出自《唐摭言·述进士》：“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彀，圈套、陷阱。

【译文】　跳鱼生长在福建、浙江沿海的滩涂上，善于跳跃，所以叫“跳鱼”，也叫“弹涂”。它的大眼宛如青蛙，大嘴宛如鳢鱼，背翅宛如旗帜，腹鳍宛如船桨。它通身棕褐色，身上有翠蓝色的斑点。这种鱼退潮后就在滩涂里筑巢，捕鱼人根据它的习性，截取很多竹筒插在滩涂上，模仿成鱼巢的样子，等到退潮后再用长竿驱赶跳鱼，跳鱼就都跳到了竹筒中。如果人类把竹子都做成竹筒来捉鱼，鱼类则将忧虑它们的生存。浙江只有台州的烤跳鱼好吃。福建四季都售卖跳鱼，不过只有鲜鱼，烤干后的味道非常寡淡。张汉逸说：“有种小跳鱼叫‘海狗’，身上没有什么肉，人们都不捕捉；另一种肥美白色的跳鱼叫‘颊’，味道很淡，也不好吃。”《字汇》的“鳋”条目说：“这种鱼像鳝鱼。”我认为这可能就是指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