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下聚会

第一场秋霜落在了校园外马路两边的油菜苗上之后，小玉和慕子童一起搬到离学校不远的新房子里了。那是小玉爷爷的房子，才装修好。爷爷被小玉大伯接到城里去了，这空房子就留给小玉住了。条件可比在学校住寝室好多了，小玉和子童一人一个房间。这样关上门，慕子童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一人一室蜗居着。

这天下自习，小玉约了“逍遥帮”的几个好友去她的家里聚会，当然还有文宇轩。慕子童和小玉拎着大包零食走在回家的路上，清冷的月光洒在柏油路上，慕子童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又圆了一轮，路边的菜园子的菜叶上镀了一层薄霜，在月下格外显眼。

不一会儿，慕子童听到熟悉的声音，是他们帮派里的几个好友。她赶忙去开门，小玉还在切水果。老二老三像猴子一样蹿了进来，老二于萧边跳边说“我靠，冻死人了。准备什么好吃的啦”

老三赵龙接道“准备了屎，你要不要吃？”

“真够恶心的你们！”小玉娇嗔道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文宇轩，慕子童近距离站在他对面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个子真高。慕子童的头只能到他的胸口，他站在门前把月光都挡住了。慕子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慕子童一眼。这张脸像极了漫画里男主角的脸，连手插口袋的动作都神似。慕子童怔在原地，乱了心神。心脏本该有节律的跳动，在这一对视中似乎乱了它本该有的节奏，脸上的火一直烧至耳根。

“小玉，我上个厕所啊。”说完这句话，她逃进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可以，他是小玉喜欢的人。慕子童，你不能，也不配。”是的，她不好看，也不幸福。

“子童，你好了没有啊？”小玉在外面喊道。

“子童，要不要我来捞你啊？”老二说

“滚！”慕子童调整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对着老二吼道。自那以后，她再没有拿正眼看过文宇轩。倒是跟老大老二老三一起斗地主，其他小伙伴在客厅里唱歌。麦克风的线连接在VCD的机子上，声音嘈杂，但“歌手”们很快乐。老二打牌时还时不时扭动身体跟着唱一两句“何不潇洒走一回。”表情像极了便秘的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文宇轩和小玉在院子里说话，只听见小玉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慕子童转头看小玉的时候，正好碰见文宇轩的目光，她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夜深了，倦意袭来。慕子童先上楼睡觉了，唱歌的人并未尽兴。小玉也没有要睡的意思，此刻让她跟文宇轩聊一个通宵或者对坐一夜她也可以接受的吧。洗漱完毕，慕子童关了床头灯躺在床上，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她翻个身将头枕在胳膊上，明明很困啊，怎么睡不着了。这时候走廊上的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她起身开门，“呜呜呜哇！”老二发出鬼魅般的怪叫，突然窜到她面前扮着鬼脸。慕子童本能地“啊”了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二笑得蹲在地上，慕子童一脚讲他踢倒。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索性就躺在地上，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小玉和文宇轩也笑了，文宇轩淡淡一笑，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他在笑。慕子童转身离开，将门重重关上并反锁。

“老二，你看你。子童生气了。”小玉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这是文宇轩的声音。小玉起身送他们，慕子童看着文宇轩的背影呆在原地。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夜深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慕子童右耳枕着右手，这时候可以听见自己的手上脉搏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