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斗争

杨漠感到非常疑惑。从入学到现在，两年有余了。始业教育时就引起杨漠关注的静，为何现在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从何时起，杨漠走出舒适的寝室的动力是静，驱使他抑制睡意，认真听课的是静，就连他的情绪，也因静而变化。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对静生气。即使再恼火，一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的静，心头火就一下子被浇灭了。

杨漠不自觉地关注静的一举一动，他仔细地捕捉静的每一个小动作，不是心理问题，杨漠心如明镜——他是喜欢静。

杨漠现在才发现，原来啊，他已经喜欢静三年了。

上周放假前体育老师来找过杨漠，问他对于参加市跆拳道比赛，负责学校跆拳道队的训练有没有问题。杨漠答应了。于是这天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杨漠走进舞蹈房，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趴在椅背上看着房间里的人。这间房现在被当做跆拳道队的训练场地。训练尚未开始，他看着这群队员像小孩儿似的在打闹。

房门被打开了。房间内立刻安静了一瞬间，当来人从门后走出来后，又恢复了喧闹。

李维洲走进来搭着杨漠的肩，平静地说：“你考上了，我也考上了。”

杨漠抬头望着李维洲：“嗯？”

“培优选拔考试啊！”

“啊......哦。第几名？”杨漠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不知道啊，你待会儿自己去看看。”

“训练去。”

“啊？”

“他七章还不熟练，你带带他。交给你了。”杨漠指着一个男生说。

李维洲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漠，朝那位男生走过去。

第二天，教室门口贴出名单和座位表。是培优班教室的座位表。杨漠一直忙着刷题、写文章，那两张表格他一眼也没看过。

杨漠课间去六班门口的饮水机灌水。不曾想被李汉之拉在六班后门聊天。

李汉之正说的高兴，一个女孩儿从六班教室里蹦了出来。

杨漠本没有注意，可是女孩儿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杨漠认识她。可是以往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不熟悉。女孩儿走到他面前。杨漠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女孩儿也看着他，微微笑着，说：“我坐你后面哎。”

“啊？”冷不防一说，杨漠没听懂她的意思。不自觉地皱起眉。

“就是培优班啊。我坐在你后面，和黄书广同桌。哎，我惨了，黄书广是不是话很多啊？”女孩儿大大方方地笑着。

杨漠恍然大悟，也轻轻地笑了：“是啊，你要做好准备哦。”

“是啊......”

杨漠张口还想说话，女孩儿却已经转身走回了教室。他望着女孩儿的背影，把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摇摇头，勾起唇角，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傻瓜啊，蒋新月。”

李汉之转头问：“啊？你说啥？”

“没什么。”杨漠说着，转身走回了教室。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九日，周日。校运会结束已经一个月了。杨漠培优班选拔考试第二十二名，作为培优班的一员，他在晚读前搬去了502教室，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特训”。而静留在三楼，参加中考第一轮复习。

杨漠抬头看着金色的门牌，黑色的“创新A班”已经开始掉漆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学校，却这么长时间看不到静，杨漠很不习惯。想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他不过是暗恋静，怎么总整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晚自习，杨漠翻开笔记本，继续写给静的诗。

杨漠觉得，身在高处，虽不胜寒，时间好像过得快些。一天又一天的学习，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在这七天里，杨漠始终没能下决心去表白心迹。他不是怂，而是有所顾虑。杨漠每一次见到静，心理的防线立刻溃不成军。他觉得静就像天宫里的仙女一样纯净，而他沾染了太多烟火气。杨漠无比地喜欢她，又怕污染她。更现实的，杨漠怕影响她的成绩。于是，他不再纠结。

从那以后，杨漠就一直把这心思藏在心底，鲜有人知。他希望中考以后，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