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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那也是我曾经的生活(四千)
家内,是何其的惊艳华丽!
左右各一园圃,不仅种满了千芳万紫、举世罕见的花朵,还在别出心裁的设计下蓝挨着紫、紫挨着红、红挨着橙,形成一片花的深海。高昂的,低沉的,思考的,激进的,姿态万异无同;春天开的,夏天醒的,秋天挺的,冬天寂的,不同时令的花儿在同时争奇斗艳。而在花海中又在合适的位置安插着小庭院,几阶大理石花纹板阶,一条浅浅的小溪蜿蜒曲行。
在砖岩的区划下每样事物合理尽力地展示自己的美,引人入胜。
坐院之中心乃一覆天三杆异种合欢树,同时嫁接了枫、银杏、杉、梅、桃等异类风情,叶子晶亮,透光如捋,枝如翡翠,无乱无杂。小秋千牵于左,小白桌伴于右,真是惬意!有奇鸟落枝不鸣,有彩蝶于丛中不觅,一番静谧,一番寂凉。
这树……那位花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唔……想不起来了。
【记忆】还在遗忘……
慢慢走在黑白楞格的路上、去往家院的途中,那妇人盈盈问暖:“在路上担惊受怕了吧,在家里活着的话一定比外面舒坦。你可以认为我叫姬司粼,称我声姑姑。你应该就是‘杜慕吉’了,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用真名在这儿行用,虽然那【名字】你忘记了,但用不了多久……”
这时,她单膝蹲下,抚摸杜慕吉的脸,这样莫名其妙地说。
“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生还的人不会有谁再去厌恶你,但你将会在这里继续忍受寂寞。这世界本应是不公的,要听从【神】的安排,学会如何‘顺应’再去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事物。这也许改变得非常奇怪,可你也是知道事理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的房间在鹏铠堡,在它的地下有一个叫‘无斓抚馨’的书院,那里收集的这个【世界】近乎所有的知识,如果只论【格正纪元】的话,当然,还有那些被抹去的【禁忌】。知识供给情况取决于你现在的价值,在那里你会明白这个的【新世界】的变更。”
“嗯……最后再提醒你几句,入睡时千万不要在梦里放松警惕。你那些仇家可是要找你出气的,即便你沦落如此。”
静听着谆谆教诲,她似乎对杜慕吉有些熟悉,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拘束感。杜慕吉怔怔的听着。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好几座城堡,风格迥异。有的是基督教风格的灰白教堂样式,也有的是黄砖红柱的中式塔楼样式,当然,伊斯兰教的“白馒头”典范也有,不过一路上只有一座,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但有一点值得一提,这儿完全没有佛教样式建筑,更没有什么明显的佛教文化,
这儿的文化只能说中西参半中式为主。
当然,这里还有不少土著世界的特殊宗教文化——暗黎司教。
他们的建筑以紫色、灰色、黑色、蓝色等冷色调为主,色调深沉、色彩饱和度、对比度较高,伴以浅暖色调为辅。他们的建筑几何化较明显,常用圆锥、长方体,棱角分明;不过还是以“横截面为四角突出特化的回字形刻纹花柱”为主。样式方面延展性很高且波浪式和二向式花纹是最突出的特点之一,直线与交叉式环纹花样也不少;不过都已阴刻为主,阳刻相辅,凹凸分明。
暗黎司教的十字形标志真不少,还常用九、六、五、十、十二等一些特殊通有的数字规律。如九层楼阁,六方塔尖,悬五剂大琉璨,挂翘十灯,十二华柱镇五二次方之瑰路。或许会有六层五塔九灯,但它们好像都在遵循一个特殊的规律。
别具一格,波路壮阔,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叹似海市蜃楼。
走在被血月季丛拥围的十字方黑沉石路,规整且富有变化,就像键盘与它的按键们,即使有一些令人瞧不明白的防御建筑,也打搅不了这座“古”城的秀丽堂皇。
直到一座琼楼玉阁拦住去路,杜慕吉方知自己还在人间。
那住着的“君子”应如继光的使徒,那房屋绚烂的颜色真是惊羡人也。南北两道弯曲如外折半圆尺的起伏明墙,中有白幻淋漓潭园,北置六陵柱,左牵右伴荣花堤。望之去,锥楼林立,两端屹,中心倚,呈若畸T。
若夫展奇双翼,流万古滑,立不朽志,狰比穹鹰,信其为乐,悲则成凌,哮涛唱《溪》者矣(《溪邮吊赋》)。至若寂请离月,芳惶独荡,已是柯人,可游当念,翻哲怀秋,伊稀舞《昌》者矣(《百年独昌》)。
而在正门前有座不大不小的圆形花园,升壁流瀑飞泉,环周花团锦簇,配合凰龙燕莺雕饰,好是美轮美奂。
可是……最刺目的是,在花园的正中央却留有一圆空缺大花坛,草木不生,徒留沃土。
这儿……好像缺少了一束茂盛、满丛只开一朵鲜艳的月季。等待她的主人驻足观赏,勿要将她遗忘……
一阵铃声默然轻盈响起,而在星光闪熠的玉石门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等待着。
渐渐走近了,再仔细看,是位丽人!
是万分奇异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袭清长河金发,迎风轻轻起伏着,月光所折射的是灵巧的思念。后倾,其衣着是维多利亚古式的女仆装束,不过相比之下裙摆稍逊短些,先明洁白,后露夜黑,金藤纹边,不失典雅。白丝袜微露,伴秀巧小皮鞋,左腕戴银彩铃铛环,随着余音袅袅之曲一同响动节拍。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记忆本应铭刻,却消逝在流金岁月……
“私たちはついに別れますか?”
(我们终于要分离了吗?)
“涙の星よ、もう君とは、一緒にいられない。”
(泪之星啊,我已经不能再陪伴你了。)
“遠い故郷に帰りますか?”
(你要回到你遥远的故乡了吗?)
“それはきっと笑顔であったのだろう。”
(那一定带着笑容吧。)
“仆はこんなに悲しかったんだ,”
(我是如此的悲伤,)
“もう君とは一緒になれない。”
(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私の心はどうしてまだ揺れているのだろう。”
(为什么我的心还在颤抖?)
“それは私があなたを放っておけないからです。”
(因为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孤独。)
“私は二度とあなたの優しい手を引くことができません。”
(我已永远无法再牵起你温柔的手了。)
“私の表現できない恋の歌を歌うことができません。”
(唱出我那难以言喻的恋歌。)
那悠扬的歌声,竟是日本民歌!?
(实在是没有认识的日本朋友,只能靠不靠谱的翻译器,经过多个排查筛出来的,勿嫌弃。有会日语的朋友可以帮助吗?)
越走越近,连衰老的心竟也有些萌动。那小巧玲珑且清秀的面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富灵感,时若帘开,湛蓝星眸欲望穿天地,向心中之旅人。
两风同交,那少女也停止了歌唱。
“这位是雷德哲尔司•艾澜依,照顾你起居的仆人之长。你可以叫她艾澜依儿。”
“见过粼季(季指职位)。那,这位就是吾主吧。”
那艾澜依提裙作礼,粉唇微笑,用较为平淡的语气问候。不过那双眼睛真是包含风情,像璀璨的宝石,无时无刻不吸引着杜慕吉贪婪的目光,不过他神态还是较冷清一些,没有丝毫的表达。
听这称呼,艾澜依大概是日新斯人,前姓后名。连一些远戚都不能不可、唯十分亲近的熟人才会用名加“儿”的方式称呼对方,如若对方名字末有“儿”音,则用“朗”称呼。但要求十分严格,只有主仆、夫妻、师徒、父母、旁系两代内且为前辈又交往密切的,才敢用。否则视为大不礼,甚至有侮辱意,就像一个陌生人突然骂你叫你儿子一样。
主仆使用时常含此意。
在绝大部分日新斯地区,这是恋人的专利。
一项奇怪且极富内涵的传统,那演化过程似乎还存着。虽后来改为汉音,但意义极为不同。
“嗯。小杜,她将带你熟悉你的房间。我有事要去忙先且辞去,过段时日再来看望你。”
说完将一枚纳戒递给艾澜依便离去了,去出十米则随风而失。
“参见吾主!奴为雷德哲耳司•艾澜依,永效忠于您。”此时,艾澜依屈膝弯腰行臣服誓礼,让呆呆的杜慕吉回过神来。
“哦,好的。不过请用‘我’自称吧,‘奴’我听得不太顺耳。”
“恩谢吾主。”瞧那挂着的笑容和一对星海般的眸子,真不知道她是否听进心里了。
礼毕,艾澜依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示意杜慕吉回家吧。杜慕吉点了点头,走过早已自动打开门扉,依儿位仆随在左。人去,门扉自掩,以环赏这绮丽家砌,自当如温柔乡。
“这段时间,艾澜依儿会陪在您的身边,无论大小事务,繁琐杂陈,皆可吩咐我。我会打理好家中的日常生活,若有需要更改和特殊需求的地方,我都会尽力满足您的。”艾澜依用她那天使般的温柔声音介绍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您的私生活和后事也可以由奴安排。”她又把“我”替换成了“奴”且不知为何突然迸出了一个特殊的话题。
“嗯……谢谢。”杜慕吉鼻哼了通气,又翘了翘嘴角,不说愠怒亦或讥笑。他斜了斜眼看向艾澜依,看那丰满的身材,脑袋里突然冒了个词,言:“真是秀色可餐哪!”
“无上荣耀。待您身体成长起来,敬请享用。”
该怎么说呢,后事?确定这是他来的第一天?
这女仆直率而又大胆,又十分地懂男人的兽性,毫无青春少女的羞涩。不过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貌似知道些什么。奇怪的提醒?还是他身世的一些了解?
不得而知,用心叵测。
那位女孩啊,走起路来轻轻地、稳稳地,听不见银铃响鸣,若离地而翩翩起舞的蝴蝶,足迹之宽不逾一尺,矜持又不失优雅。
走在白大理石半透明灰毛地毯上,两边摆放的珍贵花瓶华花、名画古玩。一些展柜里还有青铜器、象牙技、怪异艺术品,矛、戟、刀、剑、觥、冠、铎、铍、璊璜、玭……稀世罕见。后廊而有鱼缸,供着谁?白金礼服孔雀鱼、银龙鱼、金鳞灯鱼等银色鱼种各汇一堂,还有银幻秋、我生华、百灰黎等特殊本地鱼种嬉闹着。
仿佛如是所欲之物,尽可呈于眼前。
顶,虽是金架油灯,却亮而无影,不狂不耀,电灯难以比拟。
行四十米长廊,未闻护卫形,无听他人语,安此两人双焉?
整体的圣银平复焦虑、忧患。
杜慕吉孜孜不倦地询问家里的房间布局,艾澜依也不厌其烦地回告。大厅居中,会议室凌于其上。书房、工作室、餐厅、卧室等日常域居于左阁,燔金阁、锻造室、着星室,化学实验室、星籍实验室等制作域居于右阁。
接着,路过凌光益闪的水晶大厅及它那阔大的舞会场老板,径直去向左阁。
整齐洁净的房间,便利的水运管道,豪华舒适的浴室,洗涤污秽,一双巧手又在为他简侍发型。一身合体松宽的便衣,从未像现在一样神清气爽。
在去餐厅的路上,偷笑这金灿灿的长廊,呵,不知何时感觉只是如此的空虚!也许是被虐待的胃的不满,也许是感叹太过寂寞、空虚吧。不过这一次是幸运的,因为还有一位女仆陪着,若是在往常,灯下也真就会只剩下一具无神的“人偶”。
最后,“古安厅”随着一对紫檀木门开,中西同台式的餐厅现于眼前,有说不出的典雅与绝妙的融合。西式装饰,赭石软包边,金藤橙花,五臂桃花灯展吊。中式器具,楠木交椅,右悬《重将再复程江岸》图,圆桌玻璃转,觥筹小丝竹。偌大堂仪,惜无人同安,长桌十七椅,唯待首席开。八杯银盖罩肴蔌,勺筷刀叉,古盏酒安。
艾澜依提椅,杜慕吉唯唯诺诺而坐。巧手提盖,先是八大家常,何?酸辣金边白菜、鱼香肉丝、喷香五花肉、西红柿炒金蛋,干煸扁豆、脱骨凤爪、酸菜黑鱼锅、海鲜疙瘩汤。艾澜依回手一转时,银罩无缘由地隐藏无迹,再现时,已是白玉盘托一盏精致的蓝华白瓷碗。
芳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然细细观察,尽是杜慕吉之所爱。
用勺子慢饮这碗为他盛的羹,鲜味回喉,唇齿流香,瑶柱、海参、蛋絮、蛤蜊、鱼糜丸、鱿鱼卷……当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同变戏法般,艾澜依又变出一碗白米饭,值得一提的是,不仅是点缀的黑芝麻,米饭只满了三分之二。
原因哪,因为杜慕吉总喜欢把菜夹入碗内,才愿敞开、不带顾虑的细细品味亦或狼吞虎咽。
渐渐熟悉的杜慕吉不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这山珍海味是真的可口美味啊,可怎么也无法让他拥有饱腹感,就只能见食吞食。玻璃平转动着,每当吃完一道菜,那艾澜依就会把银罩扣住玉盘,拿起之一刻,便又是一盘盘佳肴,有时甚至会带盘子一块变动。
五龙羹、六虾面、酿鲮鱼、鸡髓笋、山河百味鸡……那些原本供人食饱的饭菜向着奢靡的样子进展。
而作为奴仆的艾澜依在整个晚宴过程中自是一直待在杜慕吉身旁,永远面带微笑,服侍他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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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至杜慕吉卧室门前,艾澜依轻开小白门,面带着她的微笑,又做出请的手势,之后,又递给他一串钥匙。有一把钥匙单独挂出一串,上面刻着“503”,上面还镶嵌着一颗青色宝石。
“这便是您的房间,奴便不打扰您的晚息了。若是有什么需求,只需意念即可。”
她的那双眼睛总是那么勾人……话起话落时,微闭黛眉。
然后呢,撇过头,看向那小房间。它真是一座暴风雨中的避难所,也是一座囚禁脆弱幼小心灵的地牢,曾在那向往过、沮丧过、疯狂过,将一切的幻想书写于此。可是啊,那真的就是幻想,要么你是假的,要么我杜慕吉是假的……只能一个人苦并痛着。
他又将被押送于此,嗯……为什么是“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