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之梦
又为寂静一片。深遂无边。
“同一个梦。”少年轻叹。
已不知是多少次，辰明又做这样一个相同的梦。四周黯淡无光。仿如朦胧末开。似混沌，似虚无，又似轮回。
“嗯”辰明忽见眼前出现了什么.....
眼一睁。辰明见窗外夜色仍浓，星光浮动。
“又是这样。”辰明道“到底是什么。”
看着夜空星海，心中又万分平静。
辰明自幼便喜爱星辰，黑暗包藏光明中，亦轮回的律动。
想不通所性不想。医馆别院油灯光晕透出。影中少年身影捧着书。
荒古群山南端，枫辰镇医馆。
自幼随爷爷习文学医，但他也没有落下修行。
十五岁。看似少年。但辰明去沉默少言，已像太人般能独当一面。修为也至元武三重。
修元为修行主流。分九镜，元武，元土，元师，元宗，元王，元皇，元尊，元圣，元帝。
“元修忌失本心，若心性浮躁则易生心魔;习文益修身养性，可定本心不乱。“苍老的声音平静地传出，一老者推门入。见辰明如比却丝毫不显意外。
“辰儿，还是那个梦?”
“爷爷，还是无解。”
“梦难解无怪，活在当下既可。“老者抚须。“不违本性，顺心即可。”
“不违本性，顺心即可。”少年细思。
不知何时晨光微曦，山雾蒙眬隐着林野万物。
此时的辰明完成一天的打坐修元，眼神微眯。执起已经相伴多年的铁剑，伴着鸡鸣与第一缕晨曦练剑起舞。
“以武铸骨，以文修身。切不可忘记！不可懈怠！”辰火严厉的训斥传来。
“是！孩儿明白。”辰明立刻回话。
“专心练剑！”
如果有外人此时看见，也定会感慨家风之严。甚至.....已经有少有几分人情味，没那么向家人，反而更像是师徒。
练剑结束，一算日子，辰明知道自己该去采药了。正行至镇口，辰明却见几人行色匆匆，仔细一看竟是抬着伤员。
“怎么了。”
“哎辰小医师”一人看见辰明，立刻叫道。辰明自幼行医，医品医术皆是有目共睹。故有医师之名。
镇上的医馆一直只有辰明辰火这爷孙俩，故就称辰明为小医师。
临近一看，辰明却眉头一皱，这伤口……
“送去医馆，爷爷在那里。”点穴止血，辰明简短说道。
待人走远，辰明却摇摇头：“又是匪帮。”
群山地势偏远，只有零散分布的村镇。却有一作恶的匪帮，匪帮中元武阶元修数位。甚至帮主还是元士阶。
原因是他们修练魔功!
“日后定灭匪帮。”辰明暗自道，转头看向远处“只能去那看看了。”
穿行在山林间如猴子一般灵巧，辰明内心还有几分纠结。
那人伤势，若要医治只怕非一阶灵药不可，可玄紫草唯一生长的地方……
“不管了！”只简单思索片刻，辰明神色微凝：“救人要紧！”
摊开地图，快速挑出一张。辰明很快确定了目标。
森林古树参天，可却在一个地方，百步之内尽绝生灵，数丈断崖上冰河如银，雪亮晶莹，寒雾四季不散。下积为潭，浮起水雾三尺，不见潭面。枯草皆封冻为冰，寒意凌冽，禽鸟走兽避之不及。
寒潭之寒，只因灵气充盈，故产灵药。但辰明从小被爷爷告训一般不可靠近，很少涉足此地过。
“咔嚓，咔嚓，”走在岸边，发出冰晶碎裂的脆响。辰明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片洁白雾气中一抹紫红格外显眼。
“玄紫草。”辰明心中一喜，向其伸手。
耳朵一动，又立既闪开。一只纯墨色水蛇从潭中探出，迅捷地一口咬在辰明身旁。
其身粗如水桶，一看就知修为不低，且已经具备了粗浅的灵智。野兽尚且具有领地意识。想必此物更是已经将玄紫草视为自己的东西了。
“咝咝咝。”水蛇吐着信子，警告这人已经踏入自己领地了。
“我非有意而为，是需要灵药救人“辰明沉声道，末表露丝毫恶意。一人一蛇僵持着，辰明缓缓靠近玄紫草而水蛇只是盯着辰明。
“咝。”蛇轻咝一声而未动，毕竟此人也不好对付。
辰明动作瞬间停滞，水蛇已近表露出了很明显的攻击意味。
刚蹲下正准备采摘灵药，水蛇立刻发动攻击。反复试探几次之后辰明已经知道自己快把这灵兽惹毛了。
要不是顾忌自己的修为与手中之剑虚张声势，只怕自己已近葬身蛇腹了。
缓慢远离后之后对水蛇行一礼，辰明便走。蛇也未追，退至潭中。
“有人！”辰明一惊，跃至树丛。从树荫中观察。
一老一少走来，少年锦衣，神色倨傲。老者则相对恭敬只不过气息却是更为阴寒。
“玄紫草果然快成熟了。”老者急道。“不过！怎么还有他人的足迹？”
“药材要采摘就赶快。”少年不耐烦“这次可不是为找什么药来的。”
“是是是。”老者说道，就要上前挖药。此时水蛇立刻探出身子，蛇瞳中闪过点寒光。恰被老者发现：“元武四重妖兽，有些难办啊。“
言罢抓向水蛇，元力涌动。修为竟也是元武四重。
水蛇见躲不过，凶性便起。张口反来咬老者。老者丝毫不惧，反而以不符合年龄的灵巧躲过水蛇攻击，反手一抓叩向蛇头。
水蛇不闪不避，硬以头部鳞甲接下老者一爪。
“这畜生好硬的头！”辰明躲在暗处，只听老者大骂一声，极速抽身闪开。
但那水蛇脑袋扬起晃了晃，似乎也不太好受。
“少主，快退！“趁着发蒙的水蛇还没反应过来，老者叫道。护着少年就快速退至寒潭之外。他一人可都未必能拿下这愤怒的妖兽。
辰明眸光已经冰冷，那老人下手时不留活路、指间血光点点，是邪魔之道。
还好自己提前隐蔽，最好可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瞧你出的主意！灵药没采到。还惹了这个畜生！”辰明听见不远处少年的怒骂。“浪费时间还耽搁了我练功进度.....”
“少主息怒，少主息怒。”老者赶忙安抚。“您看这水蛇不就算是意外之.....总之息怒，这畜生跑不了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
“少主稍安勿躁.....”
后续渐渐听不清了，辰明觉得两人大概是离开了，也从相反方向退去。
转身离开时，辰明却回头一看。不知为何，冥冥中似有何物，却又晦涩不明。
“还是你机灵，我都还没发现。但为何放跑他？这可是个不错的——血食。”
“少主且稍安勿躁，跑不了的。不过既然他也觊觎玄紫草，那.....”
“还是你有主意，倒可一试。”
……
“辰小医师.....”一会镇上，辰明就碰见了白天抬着伤病员的人。
“哎——他倒也断断续续说了些，好像是匪帮最近又发疯了。之前还只是时不时抓点人，抢些东西。现在却.....却.....好像突然就开始杀人了之类的.....”
“辰医师也看了，说是伤的太重。一般草药可能救不回来.....”
“我们这些猎户农夫，那敢和匪帮碰啊！辰小医师，你可千万救救我们啊.....”
一路上辰明态度温和的回应村民的搭话，只不过回话内容都只是重复的“知道了，我会的，请安心”等等。
有些.....客套的苍白。
“爷爷。”语气谦逊平淡。
“处理迅速，白天你做的很好。”辰火背对着辰明熬着药。“不过他伤势实在太重，只怕……”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辰明还是有点不甘心。
“哎——”辰火只是一叹，也不知是对辰明还是伤员。
“孩儿明白……”辰明知道自己不该质疑爷爷。
“你为什么去寒潭！”辰火只回身看了一眼，就眉头一皱。
辰明一惊，为何爷爷这般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