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碎之影

广袤无垠的宇宙，那是自由的气息。你畅享在星海之间，仿佛群星都为你而欢呼。

“已死之神在下！舰队遭受重创！”

那些蝼蚁，那些虫子，那些奴隶！他们的通信交谈被你轻松截获，他们的加密宛如儿戏。

密集翠绿色的“流星”划过你的身边，他们不朽的身体没有配备上不朽的心智。

“复生节点遭遇摧毁！不要让祂靠近恒星！”

你就像一道银色的闪电，一瞬间扎穿那远比你庞大几百亿、几千亿、几亿亿倍的恒星。

你穿透了光球层，进一步深入恒星的实球体。在温暖的固液过渡带中畅游，将你的爪子伸向由氢氦元素浓缩组成的核聚变中心，它的星核。

贪婪地吸取它的能量，在短短数微秒内，这个世界太阳就急剧老化衰退膨胀为巨大红巨星，吞没一切环绕它轨道上的星体。

“撤退！立刻撤出！祂突破收容！”

随后，在一道宇宙光芒的闪耀之后。此星系内所有文明与生命存在的痕迹彻底消失，散去的红巨星也化为一片色彩斑斓的行星状星云缓慢扩散。

直到残存核心快速黯淡下去，直至它彻底成为一颗冷寂的黑矮星而后炸裂。

你缓缓升起，望着那些月牙形墓穴战舰的残骸被吞没在能量的洪流之下。

那金字塔星的黑绿色囚牢无法拥有禁锢像你这般伟大的存在。再一次，你像橡皮泥一样拉扯折叠周围的时间与空间，将几千万光年代距离缩短成短短数米。

你出现在一片新的星区，不巧，一支新生文明的舰队就在身旁。依靠着淡蓝色与灰白色的外壳，以及装载能量武器与人工智能辅助的舰队。

你好奇地观察着他们，看着那些舰队惊慌失措的规避。却又在发现你没有展现出恶意后缓慢环绕着靠近。

真好笑，你能听见他们在试图用各种通讯联系你。而你无动于衷的行为还让这些家伙更进一步，向你宣传他们的思想。

啊，你回过神来，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随着你再一次空间折叠，那些来不及反应堆舰队跟着他们的星球一起毁灭在致命的维度撕裂下。

“是古老的敌人！快开火！保护方舟！”

这是哪里？你离开不久便撞上一支眼熟的舰队。

那灵能驱动的武器、那充满艺术气息的优雅船体还有高速移动用的以太风帆。

是……艾达灵族！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在过去，在古老的上古时代，这些尖耳朵的生命体和他们的主人一起攻击你！

那些家伙……古老者，古圣！

他们为了战胜你们，不惜强行在物质位面撕开一道连接以太的巨口来将非物质能量潮水灌注……

啊！你一惊，抬头才发现这流血的星辰。一道猩红色的裂缝在银河之中展开，如同蔓延的恶性肿瘤血肉伸出无数细小如血管一般搏动的分支。

是的，你认得这道裂隙。因为当初古圣撕开它的时候你就在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道化脓流血的伤口又一次恶化了！

你似乎听过，现在那些种族将它称为恐惧之眼。而你在监牢中受难时也感知到囚禁你的惧亡者……呃，现在是死灵，他们那些装有高级情感模块的高层在讨论。

墓穴破坏者阿巴顿？那是谁？

你的记忆又开始混乱起来，像蚊蝇般烦人的艾达灵族更是令你恼怒。

抬手间，他们安静了，永远的安静。

你超越了光速，超越了时间加速。

物理法则随你而改变，你轻易跨越又一千光年，一不留神撞到一颗钢铁星球上。瞬间爆发而迸溅出的能量将它与周围的一切摧毁。

“帝皇在上！异形！异形在攻击我们！”

你听到他们的电磁波通讯，那些像是移动教堂一样的战舰用化学与磁感加速射出原始的炮弹于你而来。

“为了帝皇！为了人类！”

他们在用加速的船体向你撞来，那用撞角的攻击手段如此原始——而后转瞬即逝。船体在你银白色的鳞片上荡起一丝微弱的漪涟后解体。随着你的挥手，他们全部被裂解成最基础的能量与物质。

你很疲惫，继续滑行在星空之中。

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你要去那里，去那个地方！找你的新仆人！继续你伟大的计划！

你即是湮灭本身，是物质之炉！

唯一可惜的是你忘记了……

你忘记了自己的能力，混乱的思绪让你忘记，因为你不完整。

你好困惑，好迷茫……你居然忘记自己的名字。

被撕开的恐惧之眼所产生的以太风暴严重干扰与扭曲周围现实，你厌恶它。好在你本身就是能驱散迷雾的灯塔，随着你的靠近，那些裂口开始缓慢愈合。

如同魔镜一般，你在边缘向内望去。紫红色的能量浪潮中凝聚着绝望与徒劳，那是......以太。那些来自非物质之领域的震荡，来自永恒整体的碎块正恐惧地回望着你。

是的，以太！你想起更多，想起那些被称为瓦尔护符的黑石要塞向你冲来，向你射出纯粹以太力量凝聚的火炮。

最终，你回想起来那场几乎将一切毁灭的大战，也终于记起自己的名字。

已死之神，“虚空龙”玛格-拉德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