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仙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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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是金子总会发光发亮的

皇宫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皇帝超还是对容皇后格外的宠爱。灿烂皇贵妃依然是对容皇后是眼中钉和肉中刺。几次回家总要和父亲妖大兴数落容皇后的不是。

妖大兴是当朝大学士,官居一品,朝中好些个文武大臣都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自然那些靠他上来的人也对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妖大兴也从不避讳,常常邀那些自己的党羽到家来作客聊天,那些个大臣也当是一次和妖大兴的亲密接触,说不定就此还能有往上升升的可能。

一时间,朝中的官员趋之若骛,那些外府县回京的官员第一个不是觐见皇帝,而是跑这妖大兴家里来拜会。

这皇帝超也不是不知道,早有耳闻妖大兴家族是权倾朝野,但是这人一时还真动不得,如果真动了,他那盘根错节的官员体系,有可以直接就翻了天。皇帝超现在只有先稳住了妖大兴才能稳住朝廷,才能稳住整个国家。

妖大兴从小就是他的老师,所以老师对皇帝老儿也是了如指掌,他这一撅屁股,妖大兴就能看出他拉出什么屎来。所以皇帝超只能忍着。

但是皇帝超也不是一味的不作为,他也暗中布线,培养他能控制的人,这当朝的副丞相淡定就是这么一位。淡定是穷苦人家出身,因为巨爱学习,一步一步考上来,没有通过谁的关系爬了上来,据说还是当年老皇帝下江南的时候,到一茶馆喝茶给相中的人。

那时,老皇帝见一读书人高谈阔论他的施政方针,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当今的朝廷的弊端,那听者都连声叫好,都说他有治国伟略,如有一日,能被朝廷看重,也算是朝廷的福分了,这一切都被老皇帝看见和听见了。

临近中午,众人散去,茶馆里只留下这淡定和老皇帝。

淡定从怀里掏出两个白馒头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书籍正认真祥读,根本就没有看见旁边有人经过,更没有发现那人那正端详着自己。

他一边看书,一边拿起白馒头就着茶水喝了下去。

老皇帝问他:“这样的白馒头就着茶水能咽的下去吗?”

淡定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衣着讲究,气宇轩昂。应该不是富户员外就是朝廷官员。他对着老皇帝说:“书里自有美味,这馒头只是果腹之物。无关紧要。只要书好,什么美味都能吃到。”

老皇帝看着淡定:“自你如此爱读书之人,为何不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淡定苦笑着说:“考取功名,谈何容易。想我读书五十载,读花了头,还不过是有举人而已,再往上。。。”那淡定不想说太多了,一时有话不想讲。

老皇帝看着淡定,似乎有难言之隐,忙问他:“这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给我说说呢。”正说着,就坐在了淡定对面的凳子上。

拿起了淡定的白馒头,掰了一块,给自己斟了杯茶,吃了起来。似有同甘共苦的样子。

淡定笑了笑,看眼前这位有点意思的老人比他年长,他不免又有滔滔不绝的话想说:“老者,不瞒你说,我读书到现在,已经不想着再考取功名,争名夺利了,你看我现在胡子也花白了,还能有什么机会。幸亏有家中的丑妻操持家务,种植薄田,我才能吃的上这馒头,这一辈子我就爱读书,连田都没有下过。到老了也下不得这田了,丑妻和儿子也体谅我,让我继续读书,就读着乐呗,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那老皇帝听了他这样一番说辞,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忙刨根问底的继续说:“能得这样一体贴善良的丑妻和孝顺的儿子,你应该满足了。”

淡定看着皇帝,腼腆的笑着:“这可不是,我也知足了,人这一世,追求来,追求去,不就是想要一个安定,温暖的家吗?现在这一切我都有了,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这老皇帝说:“当年是什么情况让你有这样的想法和态度的。”

淡定怔了怔,他摆了摆手,意思之前的事情不谈。

但是老皇帝可想知道了,接着问。

淡定才开始说:“当年自己也是一心想着考取功名的,寒窗苦读十余载。爹娘活的时候尚可,没人说他什么,我就一门心思扑在这书本里,只为考取一点功名,可以回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三年的乡试他都没有考取。也渐渐长成了大人。父母没有看到我的成功就撒手人去。”

淡定说着,心里好象想到了什么,有些个伤心。

那老皇帝递过一块巾帕,淡定抹了一把眼泪,歇了会继续说:“那时候家里困难,只能委身于哥哥嫂嫂家过活,这哥哥尚未说什么,但是这嫂子是牙尖嘴利之人,看不得我在家里吃闲饭,又看我几次没有考取这功名,就将我扫地出门了。

我也不忍羞辱,就踏上上京之路,想着自己饱读诗书,总能有个用武之地。

哥哥那日晚上跑了几十里路追赶上我了,哭着说哥哥没有用,保护不了弟弟,他也没有办法。其实当时我并不责怪哥哥,看着哥哥这么伤心,我也同他一起哭泣。

哥哥从腰间取下一个口袋,递给了我,说:“这是一些做好的烧饼,路上饿了可以吃,自己一个人出门,定要小心。如过不下去,还是回来,哥哥一定会给你口吃的。”

老皇帝说了句,你哥哥真是一个好人,你和你哥哥也算是兄弟情深呀。

淡定点了点头,继续说:“哥哥他还把一串铜板交到我的手上,说是刚刚趁嫂子没有注意,把家里的铜板都拿了出来。我不肯要,他非要给,说至于他读好书了,考了功名了,天上的爹娘也就放心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能安心。

我感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哥哥趁着夜色就回了,说怕嫂子知道了追上来。

我拿着哥哥给我的粮,给的钱哭了,发誓一定要考个功名不可。来报答大哥的恩情。

到了京城以后,投靠无门,只能给人家抄字为生。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

那一次看见京城的书馆里人家在高谈阔论国事,想来我也是饱读诗书,对国家的事情也比较上心,于是那一日我也去开讲了。

我一开说听的人可多了。都乌泱乌泱的朝我这里涌来,听我的高谈阔论。”

淡定看了看老皇帝,问他:“你相信吗?“

那老皇帝点头说:“相信,相信,你继续。”

这淡定又想着,然后说:“我第一天高谈阔论,吸引了很多人来,据说只要你说的好,然后听的人多,有人赏识你,你就有可能被人引荐去,说不定就会有个一官半职。

那天我开心的,回家以后我字也不写了,就研究起明天准备说点什么,我要精心的打好草稿,不能像今天一样就这样的胡说一气了。那天我准备了好晚,第二天我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门。早早的就在那茶馆的门口等侯着了。在茶馆门口还有认出我的人,说我昨天讲的太好了,肯定没几天就会被人看中的,他说的话一点没错,我第一天开说的时候就被人看中了。

茶馆门一开,我就站到了主讲台上,开讲了。那听众看众真是里三层外三层,我也说的吐沫横飞,畅快淋漓。把这几年想说的一骨脑都说了出来。

我越说越激昂,点名道姓的说出了当今朝廷中的乱象。”

淡定了定情绪,说:“当时可能就是因为我说到他们的名字了,所以。。。”

老皇帝急着想听后面的事情,让淡定接着说:“正当我说的情绪高昂的时候,有几个官兵样子的人冲进了茶馆,辟开了一条路,随后跟进了一个戴着顶戴花翎,身穿鹤服蟒袍的官员,他进来就下令把我抓起来。

那几个官兵就这样的把我捆绑了,那不明就里的听众都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情的嫌疑犯一样。任那些人将我捆了去。

我都不知道被他们带到了哪里?就被投到了监狱里。有一日,有一个官员到监狱里来,在监狱门外看着我。问我是哪里来的?还说我这样的人还配到京城里来讲国策,真是笑话了。他用言语羞辱着我,用表情鄙视着我。最后还说会让我得到应有的下场的。”

淡定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这样的羞辱我,我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让他这样的羞辱。

当天我气不过,就上吊自杀了。可死有那么容易吗?值班监狱衙役把我救了下来。

当天我就被拉上堂会审,上来就给我100杀威棒,我这小体格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酷刑,还没审,我就昏死过去。那衙役用凉水激醒了我,然后不由分说就让我画了押。

接着我就被发配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八年,在那里我受尽了磨难。我想死也死不成,终于这八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经历的这八年。最后我回到了我原来的故乡。

我那嫂子看到我这样的落魄,依然取笑和嫌弃我。幸好是哥哥依然对我如当初。给我介绍了当地的王寡妇给我。”

淡定对着老皇帝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王寡妇是粗俗之人,我本不想与他结合,但是执拗不过哥哥对我的关心,也就应了下来。

可没想到王寡妇结婚就死了老公,现在又看我又是一读书人,对我就特别的好,从我不要我做一件家务,农田的事情也都她包了下来,后来还给我生了儿子,所以这家真就是我老婆靠一已之力撑起来的。

她只要我想干什么干什么,读书也好,不读书也好,随我。

现在儿子也大了,日子也好过了。我想着我一辈子就因为那件事情让我从此埋没,似有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所以也隔三差五的到这无锡县里的茶馆来说说,聊聊,排解我一生的不快,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这老皇帝也认真的听着他这一番的讲述,他似乎要一口气把他的一生都要讲完。

老皇帝也不觉得厌烦,认真的听着,一个一生都毫无所求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这眼前的这位就是,他宁愿白馒头就着茶,吃出了美味,这要多么平静的心态才能练就的。

老皇帝看着这已经五十几岁的老学究,他觉得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他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对命运不低头的人,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也许他能做的更高。

老皇帝又和淡定说了好多的事情,这无锡的情况,他家乡的农田水利,他家里的大哥和嫂子,还有他常挂在嘴上的丑妻。

一个对命运不低头的人,终有一日你会发光发热的,如果你一味的责怪命运对你的不公,而自甘堕落,那么你就无可救药了。

淡定一生败也这张嘴,成也这张嘴,不知道皇帝给他机会,他会不会利用这张嘴来为为朝廷效劳,会不会为皇帝分忧解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