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淡化权威,尊重个体
老子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在《伽利略传》中借伽利略之口说:“需要英雄的国家才是不幸的国家。”是的,在一个规范化的组织里,需要的是领导者专注投入,热情参与高标管事,低调管人,权威的树立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们看到过无数悲剧的产生都缘于人们对权威的热衷。
明朝的最后一位皇帝是崇祯帝。与一些历史上传统的昏庸君主比起来,明朝崇祯帝的作为并非如历史上以往的亡国之君那么昏庸荒淫,也没有坐视国事日非而不顾及。他“即位之初,沈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命王承恩赐死魏忠贤于凤阳,而后通过一系列的举措,雷厉风行地清除了魏忠贤及其党羽的势力,使阉党之祸逐渐澄清。朝野上下精神为之一振,时人欢欣鼓舞,仿佛看到了明朝的希望。
领导者专注投入,热情参与高标管事,低调管人,权威的树立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看到过无数悲剧的产生都缘于人们对权威的热衷。
崇祯勤政律己,面对危难时局,一心励精图治,要做中兴之主。他“不迩声色,忧劝惕励,殚心治理。”在位17年间,动辄下《罪已诏》来安抚民心,所用之言都极尽自责之能事。
既然崇祯是一个勤于政事的勤勉皇帝,为何却亡在了流寇与清兵的铁蹄下呢?
崇祯帝极其注重个人权威,他事必躬亲,动辄督责臣属,兢兢业业,大臣稍有疏忽,便大加训斥。这样的后果就是,大小臣工们对于朝政中的一切事务就缄口不言。皇帝督责越严,臣下越不敢担当;皇帝操劳越勤,臣下就越偷安怠慢。
此中有名的例子是陈奇瑜。陈奇瑜是1616年进士,曾在陕西北部大胜农民军。崇祯七年即1634年初,被崇祯委任总督河南、山西、陕西、四川、湖广五省军务,专办“流贼”。陈奇瑜果然不辱使命,不出数月,就在河南西部靠近陕西边界的车厢峡诱歼了数千名农民军。农民军首领李自成被逼无奈,佯装投降。陈奇瑜欣然地接受了李自成的投降,还派人将李自成和他的部下遣送回陕北。但李自成随即杀掉护送的明军,突袭了驻扎在渭水的明军。得知消息的崇祯帝恼羞成怒,于是陈奇瑜被逮捕入狱。
晚明著名的学者刘宗周在批评崇祯帝的奏疏中这样写道:“求治之心操之过急,不免酿为功利;功利之不已,转为刑名;刑名之不已,流为猜忌;猜忌之不已,积为壅蔽。”
在个人权威的极度膨胀中,明朝本已衰败的政局更是雪上加霜。最终,崇祯帝只得自缢结束自己的生命。崇祯帝临死前都在哀叹“诸臣误朕也”,这是历史的大悲剧,也是崇祯个人的大悲剧。
现代社会,人们依然崇拜英雄,渴望做能人,将能人和英雄树立成“神”并寄予厚望。这种现象在管理学里被称为“光晕效应”。但大量的事实证明:从政治家到企业家,失败常缘于被众人的期待架空。
权利和威信的集中和过于强调固然有利于调动全体的力量做事,但如果过于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很可能会造成独断专制的后果,同时还会压制所有下属的个人创造力,限制更出色的决策、建议的采纳。
任何组织的发展壮大都需要所有组织成员的努力,领导者过分强调权威会导致下属消极懈怠。掌有大权的权力者之所以会鹤立鸡群,其实是因为自身过于强势,使得众人都跪倒的缘故。
当强势领导专断专行时,被统率的“大多数”就会把一切责任都推诿到少数拥有权力的人身上。他们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对上司唯唯诺诺,被动服从,不敢也不愿承担责任,变得越来越懒惰,越来越没有自信,只想维持现状,不被开除就好,自然不会主动热情地开发自己的潜力为组织服务。
任何组织的发展壮大都需要所有组织成员的努力,领导者过分强调权威会导致下属消极懈怠。